在冥冥之中，小白感觉到杨天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压垮自己的心理防线。

杨天顿了顿，又对小白进行了一番煎熬之后，才言道：

“因为海神岛的每一任大祭司和七圣柱们也都是俗人，他们始终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最后八个大字落在小白的心头，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包括那位海神也是一样，你可不要忘了，海神也是从神变成的人，”杨天继续补刀道，并且一刀比一刀要露骨：

“在海神波塞东眼中，能继承他位置的也必须是人类，哪怕是一个之前从未与海洋有联系的人，也要比你这个效忠海神万年的海魂兽更适合作为继任者。”

听着杨天的话，小白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因为她想反驳杨天，但是自己既不敢反驳，又无法想出能驳倒杨天的话语。

“妈妈。”白秀秀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露出这么一副表情，但完全没有被杨天所言影响到。

虽然小白追随海神之时白秀秀也已经出生了，但是她当时的想法就是跟着自己母亲，自己母亲说要追随谁就追随谁。

而这也是魔魂大白鲨一族大部分鲨的想法，毕竟万年不到的魂兽是没那个智慧去理解什么叫作精神上的信仰的。

何况，纵然魂兽到万年修为会开灵智，但初始智商亦有高低之分，魂兽要到什么修为才能具有和人类相当的复杂思维，完全因兽而异。

“小白，海神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而他的继任者已然历经数代，他当年能视你为禁脔，他的继任者们又对海魂兽是一个什么看法呢？”杨天最后说道：

“是一厢情愿，还是多为整个族群考虑，你身为一族之长，自当好好思虑一番。”

言毕，杨天转过身去，在水面上的半空中盘腿而坐，似是入定一般，不再闻耳外之事。

小白低着头攥紧双拳，沉思许久后道了一声：

“多谢大人提点，小女就交给大人照顾了。”

随即，小白变为本体，摇动着自己的鱼尾往海神岛的方向游去。

看着远去的母亲，白秀秀心中也是纠结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中满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