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他是皇帝？怎会错？

即便错了，又能如何？

皇帝苍老的发丝昏暗的天牢中蒙上了一层灰，他哑声道：“这些年，朕也没一日安心过，午夜梦回，都是侯府被灭口那一日的惨状，老侯爷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朕的屠刀之下，你当真以为，朕心中，就好受吗？”

“朕是天子，朕心中已经毁了，你还想如何？”

简而言之，他心里知道错了，秦侯府的事就该了了，秦铮不应该抓住不放。

秦铮冷笑一声，“皇上，秦铮不求其他，只求还秦侯府一个清白。”

“你可知道，还秦侯府一个清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帝要向全天下承认错误，史书上，会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对视良久，眼底皆是坚持。

不知过了多久，天牢外天空炸出一声蓝色火花，再黑暗的夜空中格外醒目，好似在提醒着什么。

不久后，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王允急匆匆入内，大汗淋漓，“皇上，出事了，太子在东宫自尽了。”

皇帝苍白的脸瞬间木住。

“还有，不知是何人，将当年秦老侯府的案子翻出来，以及当初他众下，一众被灭门大将士的，如今满朝哗然，宸王已经带着人在大殿，大臣们都聚在一起，祈求皇上……”

“什么？”皇帝心底已经猜到，却不敢下定论。

“求皇上……退位。”

王允说完，不敢再看他的脸色，皇帝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原来抛开所有的外表，他不过一个寻常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