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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娆一早就知道可能会过去,只是奇怪,按照爹爹的手段来说还没有发现中间的猫腻?

她装作好奇地问:“已经确定了江家哥哥就是救我的人吗?”

作者有话说:

女主设定(十四岁)

朝台架空,无特别明显的男女大防,正常交往

第2章

陆林则这两天在私下里找人问了问。

不过那天的事情过于混乱,很多人已经记得不大清楚,只知道江以询当时确实出去帮忙找人,最后也将女儿给带回来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是也只有忠勇侯府的人知道。

现在外面都知道江以询救了阿娆,倘若他们就因为这点怀疑,而一点不去表示,那些不知情的人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编排。

可他到底对江以询的印象差了一点,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发髻,“现在大家都知道是以询那孩子救了你,不论如何,我们都是要上门去拜访的。”

陆云娆一下子就听出了爹爹话里的意思,怕是他心底有所怀疑,但是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可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在外人眼中,江以询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江以询这个人最会钻营,虽说出身忠勇侯府,是长房嫡孙。但早在十几年前他的父亲战死沙场,忠勇侯府当家的便换成了他的叔叔,也就是现在的忠勇侯江安淮。江安淮在夫人离世后并未另娶,膝下仅有一子唤作江行舟。

江行舟年少便随父亲入了军营,十岁那年便上了战场,十三岁便带兵突袭敌军,以百人之力从千人包围中突围出来,斩落地方将领的首级,至此一战成名,现在便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比之自己的父亲,要更加出色耀眼。若是不是传闻中他的手段过于残忍,只怕提亲的媒人都要将门槛踏破了。

与自己堂弟江行舟不同,江以询则走了读书这条路,也算是有些文采。但京城文采出众者甚多,他并无惊世之才。怕是他也意识到这点,才在后来拼了命的对她好,以获得爹爹和哥哥的帮助。

但是她还挺相信爹爹和哥哥的手段,江以询再想要蒙混过关就难了。

晃眼间,就已经到了忠勇侯府的门口,爹爹和大哥先下了马车,同前来迎接的江以询寒暄。陆云娆偷偷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去看不远处站着的三个男人。

她父兄的容貌都是上乘。

陆林则当初殿试时,原本是有状元之才,后来还是皇帝觉得他容貌出众才亲自点了探花。这些年过去了,他的容貌并没有削减多少,反而因为久居官场,多了些威严,叫人更不敢小瞧了。而站在陆林则旁边的则是陆云娆的大哥陆成珣,陆成珣相貌和父亲有几分相似,气质更加清润,也是京城中有名的儿郎。

站在这二人的旁边,江以询却没有多少逊色。他身量单薄,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衫,气质文弱,倒是有些像一从笔挺的翠竹。就是过于会装模作样了,前世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多好啊,连她的爹爹和兄长都被瞒了去。

她刚要将车帘放下,男人便像是有所感触一般,突然抬起头朝着她这边看过来。她猝不及防,正好和的男人的目光对上,抓着帘子的手指缩紧,指尖都开始泛白。

程氏见她这般,便顺着她的目光,“怎么了?”

她便顺势将帘子放下,按着自己的心口,“就是感觉好久都没来忠勇侯府了,想看看。”

“你和那江家姑娘自□□好,来得还少。”程氏捏了捏她腮边的软肉,笑说:“别是前段时间冷,我拘着你不让出门,你这时候埋怨了。”

陆云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程氏说什么,当即过去挽着她的手,“才没有的事情,娘亲对我最好了,阿娆都记得。”

程氏没再说话,看向女儿时,满脸都是笑。

等那边寒暄完,程氏才带着女儿去了正厅。才到了门口,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便跑了过来,“阿娆!”

她的头发被全部梳起,盘成了两个发髻,露出一张光洁的脸。脸上的笑容明媚诚挚,见不得一点儿虚伪,同多年后那个在她病床前哭泣的女子重合在一起,陆云娆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氏和江以询虽待自己不好,江以萱却是真的将自己当做朋友。知道她哥做下的那些事,曾激烈到同江家决裂,去了边疆没再回来过。

临走时,她曾来看望过自己,那个曾在烈马上摔下来的女孩子哭得不像样子,“阿娆,哥哥他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你。倘若一开始我们不是朋友,哥哥……就不会起了那样心思。”

这也是她厌恶江以询却很难对江以萱产生不满的原因。

“你这是怎么了,见到我反而哭了起来。”江以萱不解。

随后跟来的周氏拽了她一把,“云娆前几天才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肯定还怕着呢。你也不知端庄些,万一又将她吓着。”

“我没有。”江以萱忍不住说,而后拉着陆云娆的手,“阿娆,你说是不是?”

她因为练武的缘故,掌心不如一般女子细嫩,反而有一层薄茧,给人一种很是安心的感觉。陆云娆看了她一眼,抿唇笑着,显然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两个小姑娘一个英气,一个娇软,站在一起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

陆成珣在一旁看着,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思。

一群人去正厅说话,忠勇侯府的老夫人在坐了一会,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便提前离开。又因为忠勇侯府只有周氏一个人待客,陆林则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

程氏和周氏去了亭子喝茶,剩下的人便去了花园。江以萱带着陆云娆去剪花枝,偶尔两个人将自己剪下来的花枝递给对方,脸上具是笑意。

陆成珣看着妹妹的目光中都是柔和,“阿娆从小就就特别乖。她那时我和弟弟不懂事,闹着要去捏她的手,她被弄疼了,也不哭就傻乎乎对着我们笑。那时候我就在想,日后得多护着她些,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的语气的过于平常,就像是随口发生的一句感叹,江以询也随声附和着:“云娆性子那么好,不会有人伤害她的。”

“这可说不定。”陆成珣接了一句。而后,他看向他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江兄,能否将那天救下阿娆的经过告诉我,我定是要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付出代价。”

他这句话,像是再说那两个绑匪,又像是再告诫自己。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江以询没有反应的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嘴唇上下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脸上更加苍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发生的真相,救下陆云娆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堂弟江行舟。

“我……我那天路过,正好瞧见了……”每一个字都说出地极为艰难,他看着陆成珣望向他的目光冰冷一片,浑身便如同坠入冰窖当中,僵硬无比。

他知道,陆成珣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才过来敲打自己的。

江以询双腿有些发软,面上更有一种被人戳穿之后的窘迫,低着头,藏在袖子中的双拳紧握,“那天救人的是我堂弟江行舟,但是他急着去军营,才让我将云娆送回去。后来事情发生慌乱,大概是中间发生了误会吧。”

将事情开了个头,后面反而说得顺畅些,顺畅到将自己给说服了。他原本就没说自己是救陆云娆的人,这不是陆家上赶着认下来,又与他有什么干系?再说了,倘若是他遇上陆云娆,他不也会将人救下来,陆成珣又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