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数楼梯的习惯,如果楼梯间没有灯,黑暗之中往下走的时候,担心自己会一脚踩空,就在心里默默数着台阶,如果发现少了一阶楼梯,可能会觉得自己数错了。
特案组调查到,当年盖楼的施工方偷工减料,案发的那栋老楼少了一阶楼梯。
公安局六名民警对包斩的细心表示钦佩,在那栋楼里住了一辈子的人都不知道楼梯少了一阶,四楼和五楼的人只是觉得自己住的房子矮了一些。
张红旗老人背着手在街上散步,身上穿着20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旧中山装,他和别的老年人谈论的话题都年代久远。
整栋楼空空荡荡,四楼的餐馆夫妇已经搬走,只剩下张红旗老人一户人家。
老人散步回来,看着旧楼上一个向北的窗户发呆,那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
旧的消失不见了,新的又在哪里呢?
这座空城没有酒店和宾馆,当年灯红酒绿的地方,如今遍地瓦砾。指导员将特案组安排在公安局家属院,指导员说:这里的房子大多空出来了,随便住,咱们做邻居。特案组找了一个栽着石榴树的小院落,简单收拾下房间,六名民警搬进来一些旧家具,这些都是别人搬家时留下不要的,其中还有个贴着“喜”字的梳妆台。
指导员说:姑娘,条件简陋,都是些破烂儿,您可千万别嫌弃,咱们只能这么凑合了。
苏眉说:这不算艰苦,我们还在野外宿营过呢,画龙帮个忙,把梳妆台放我房间里,我住这间。
梁教授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喝茶,包斩正在调试一台旧电视机,当地的有线电视撤了,很多人家就用自制的户外天线收看节目。窗外,一棵杨树上绑着一个电视天线,天线上还挂着几个易拉罐。包斩调试了一下天线的角度,他拍了拍电视机,画面由雪花转为新闻联播。
画龙抬完梳妆台,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说道:小眉,你有没有一种家的感觉?
苏眉擦拭着镜子,回头笑呵呵地问: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画龙说:我对家的感觉,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
苏眉环视房间,笑着说:那咱们家也太破了。
包斩走进来,把一盆花放在苏眉的梳妆台上,用来给她装饰房间。
画龙说:小包,你从哪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