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只有您能去了。”顾管家为难地站在下首,望着那安然坐在塌上闭目休息的女子。
“相爷府内歌姬舞娘大把多,还愁挑不出一个赴宴之人?”云浅凉睁开眼,抬手欣赏着奴婢刚涂好的蔻丹,如葱白的指尖多出一抹粉色,如开出了一朵花般,衬得手指莹白如雪。
“骁王府的宴会,这府内唯有相爷与您才能去。”顾管家心里焦急,对这位软硬不吃的主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浅凉坐起身子来,朝秋月使了个眼神。
秋月连连点头,将那张没被兑现的字据拿出来,捧到顾管家面前,“顾管家,你看清楚了,这张字据可是相爷亲笔?”
顾管家接过字据仔细辨认,答道:“确实是相爷的字,只是相爷怎么会欠夫人的钱?这……”
“他怎么欠下的债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相爷欠债不还,你今日要是把这钱结给我,去骁王府不过是件小事。”云浅凉站起身,勾了勾鬓角发丝,再让奴婢理了理华服上的褶皱,已然是随时准备启程的势头。
“老奴,这就去给夫人结。”顾管家拿了字据,带着秋月前去结账。
云浅凉满意地点头,迈着优雅地步伐踏出青松院。
今日乃骁王独子的六岁生辰,在云浅凉嫁过来前,骁王府已将请帖派到了顾相府,奈何今日顾亦丞有事不在府内,而再不去赴宴唯恐迟到惹来非议,顾管家只好到云水阁请人,没想到还被对方趁火打劫了五百两。
云浅凉虽说不愿招惹后院是非,但碍于她是一只被迫上了贼船的蚂蚱,相府荣辱已然与她脱不开身,便是顾管家不来她也得替顾亦丞前去祝贺,但既然来了,她不把那笔账清算好,枉费精明。
顾相府的马车到达骁王府时,已临近宴会开始,两旁早已停满了马车。
有奴婢出府替主子拿东西,看到顾相府的马车,不免多几句嘴。
“你说云家大小姐会不会来?”其中一个奴婢幸灾乐祸的询问。
“瑾王都来了,她八成早早的到了,咱们等着看好戏吧。”另一奴婢窃笑出声。
云浅凉待在马车里吃点心,用湿帕擦擦手指,喝了口水茶后,起身下车。
骁王府管家老早注意到顾相府的马车没有动静,亦是没有上前打扰,这会见车帘动了,识趣地上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