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顾亦丞点头,表示认可。
云浅凉左右张望了一下,寻找想要的东西,最后没找到,她干脆端起茶杯倒了些茶在自己手上,滴到一颗离她近的白棋上。
“这是潜在顾相府的奸细,他要杀我,目的是为了打压你。”云浅凉放下茶杯,不解道:“你不觉得此举不够周详吗?你被迫接受赐婚,敌人完全可以在大婚前杀死我,再嫁祸给你,明明在入顾相府前杀我更简单,敌人却在新婚之夜行刺,既没能成功算计你,又没能杀死我,还让不少人死在你手里,根本就是亏本的买卖。”
顾亦丞看她甩甩打湿了的手,拿了身上的锦帕递过去,她顺手接过,把手里的水渍擦干,扔还给他。
顾亦丞看着弄皱的锦帕皱了皱眉,用手指勾回来,叠好放在香案上,“你死在云相府,与死在顾相府,局势会完全不同。你我只是有圣旨所赐的婚约,说白了云相府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在大婚前丧命于我确实是件好事,容易让人误会是我所为,但云相府岂非寻常家宅,堂堂右相连嫡女都护不住,如何担朝中大任,护国之百姓?反之亦是如此。”
“若目的是为让我死在顾相府,借此削弱你的势力,声名狼藉的我绝不是最好的人选。”云浅凉反驳。
“这点你就想错了,倘若你受宠些定非好人选,偏生你在云相府不得父亲宠爱,且是嫡母的眼中钉。”顾亦丞严肃道:“在朝中一众贵女里,能与顾相府门当户对的只有公主与郡主,以及右相嫡女,瑾王的想法皇上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拿公主的命来冒险,而当朝只有明王府的安平郡主适合婚嫁,皇上对两家多有忌惮,不可能让两家结为姻亲,锦上添花,所以只有不受宠且恶名远扬的你适合当这颗棋子。”
云浅凉听着,认真思考,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煞是好看。
宋疏瑾一向心思缜密,计划周全,这一次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不够严谨的计划不像是他的手笔。
一箭双雕固然好,但成败概率分明前者更高,宋疏瑾会那么贪心,行没把握之举,或是轻视顾亦丞的实力?
“我一旦入了顾相府,你总得顾及些许我的安危,要我死的计划岂不是等于落空了一半?”云浅凉在道出顾及安危时有些许犹豫,她拿不准顾亦丞的态度。
“那我倒要反问你一句了。”顾亦丞望向那双谦虚求教的眸子,“你凭何认定杀你的计划是新婚那夜才开始的?你可别忘了,自己在云相府住了十几年,要害你有的是不让人察觉的办法。”
云浅凉脸色惊变,寒从脚起,后背更是浮出了一层冷汗。
若只是临时起意,将她当死棋,其中少不来是有情势与时局的变故所逼的成分在理头,但倘若她早已被当是必死之人,所以才将她嫁给顾亦丞,那云家这份心思够狠了。
她从许久之前就是被抛弃的棋子,云家安排在一条绝路之上。
“慢性…毒药?”云浅凉震惊的道出这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