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看浅浅嫁了人果然是不同了,往日里天一冷她就爱赖在暖和的被褥里,死活不肯起来,这会还晓得早起伺候夫君了。”秦氏捏着手帕掩唇轻笑,调侃着这对小夫妻,笑开的眉眼显出她的温柔与欢喜。
“出嫁在外,岂能再同在家之时。”云起南板正的回答,只稍稍看了眼云浅凉,招呼着顾亦丞前去上朝,“时候不早了,别误了时辰。”
“岳父,请。”顾亦丞尊敬的退让半步,让云起南先行。
左右两相,官职平等,但归根究底,左相身份还隐隐高些,且顾亦丞家族根基深厚,在朝中权势亦是大过云起南,这退让无非是以长辈之礼相待。
云起南赞赏般的看了顾亦丞一眼,当真先朝马车行去。
顾亦丞不甚在意,嘴边微笑始终有些放荡不羁,但他回身看向云浅凉时,那份放荡不羁转变为深情款款,他大掌落在她脑袋上,温柔地揉揉她梳理整齐的青丝。
“天寒别在外面久待,在屋内取暖时小心些。”说着,他解开身上披风,将她当粽子般给裹起来,“裹成粽子,也不耽误我家浅浅的美色。”
“又不正经。”云浅凉娇羞地轻捶他胸口,双唇含羞的抿起,嘴角愉悦的勾起,看向他的眼里带着掩不住的愉悦,柔声叮嘱,“路上小心。”
顾亦丞扶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我上朝了。”
目送马车离开,云浅凉与秦氏回转。
刚进门,身旁的秦氏按耐不住的挑起了话头。
“起初你闹到自尽的地步,还担心你记挂着瑾王,不肯成婚。成亲那日担心你想不开,派了喜娘看着你,还好浅浅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说着秦氏面露伤心,眼角泛起了泪花,在掉落之际被她用手帕擦掉,“浅浅,我晓得你对瑾王之情,你在顾相府莫要太委屈自己了,做不来之事不做也罢,咱们云相府嫡女无需讨好顾相过活。”
云浅凉眼珠轻转,余光打量身侧伤心劝慰她的妇人,心间冷笑不已。
用瑾王来刺激云浅凉,确实打对了如意算盘。
可惜,时机已不再她那边了。
“先前因与瑾王有婚约,总是对其他男子视而不见,倒是让自己眼光变得狭隘起来,以为世间出色男子只有瑾王,免不来要想吊死在这棵树上。赐婚顾相当时心中着实不满,何况成亲当日他让我受尽委屈,要说不怨,真真的是假话。”云浅凉先顺着秦氏的意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