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之踉跄两下才站稳,他理理被弄皱的衣襟,正经地跟进去。
秦氏在云相府当家做主,把控嫡女多年,行事霸道不讲理,惹得她不顺心了,就爱把气洒在奴婢身上,非打即骂,亦或是砸东西。
她霸占了陆瑶的所有嫁妆,院子屋内装点得奢华大气,砸那些东西无需心疼,甚至像是骑在陆瑶头上,心里万分爽快,这个毛病一直改不掉。
秦氏踏进百善堂就把左边那块标识牌提走,而后走到坐诊区去撒泼,何止是嚣张跋扈。
医馆年轻的学徒见来者不善,优先把看病的人护在身后,坐诊的大夫见多识广,施舍一个眼神眼神给闹事之人,之后继续为患者看病,不加理会。
“云相夫人尽管砸,我家主子说了,砸坏的物件重新购买时会把账单送到云相府。”易行之刻意大声的把闹事者身份道明。
医馆内只有零星几个病人,对有些闹事都有看热闹的心思,得知对方身份露出惊讶的表情。
“驿馆不是顾相家夫人开的吗?顾夫人是云相府嫡女,开张第二天就来砸店,是有多大仇啊?”病患小声于陪同而来的人说起。
“你不知道,这位云夫人是后来抬的,顾夫人不是她亲生女儿,估计不对盘。”又一人开口。
秦氏最是听不得有人提及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凶狠恶煞的等着低声议论的人,眼神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吓得那两人赶紧住嘴,不敢说话。
易行之横插进中间,挡住了秦氏前去算账的去路,“云夫人想砸什么尽管开口。”
秦氏理理外衫,忍下这口恶气,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嚣张命令,“把云浅凉叫来。”
“云夫人真会说笑,从来只有主子使唤下人,哪有下人命令主子?”易行之一番话指桑骂槐,气得秦氏双目圆睁,死瞪着他,而他说出的话越发气人,“听闻云夫人身体不适,有气千万别憋着,我们这里是医馆,憋坏了虽能治,但有人在这里气到,传出去始终不好听。”
“夫人,他们就是存心的,您别气坏了。”长柳细心为秦氏轻拍着胸口顺气,小声提醒。
易行之笑得客气,从袖间取出一张方子,“主子是不会来,但主子交代把这张药方给您。”
长柳站直身子,态度傲慢,嫌脏般的用两根手指捻过药方,用手帕擦拭过后才递给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