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丞这次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明白找他前来的用意。
“皇上是想要臣去办这件事?”顾亦丞皱眉,委婉拒绝,“祁国奸细一事乃臣调查之事,按理来说,查办秦家的差事交给臣确实适合,但臣的夫人是云相府嫡女,而秦家与云相府是翁婿关系,臣多少与秦家沾亲带故,由臣查办秦家怕是会让人误以为臣从中寻私。”
“既然奸细一事是你在查,这件事还是由你去办。”天徽帝一言定乾坤。
“臣遵旨。”顾亦丞躬身领命,把供词与罪状一并收好,“皇上要是没事,臣告退了。”
“还有一事。”天徽帝叫住人,把近日之事道明,“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顾亦丞矢口否认府内藏有与前朝秘密之事,“皇上应当明白,臣如今住的府邸是祖辈传下来的,这些年臣为官虽说收了些东西,但哪些东西要得,哪些要不得,臣心里还是有数的。至于这个秘密,臣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天徽帝大手一挥,允许他说。
“是。”顾亦丞应声,站直了身体,“既然说是秘密,肯定是藏得极好极深的东西,云相一个从未到过顾相府的人,怎会知晓顾相府的秘密?而云相不仅告知皇上我府内藏有前朝秘密,还一口咬定东西就在屋内我身上,要么是他把所谓的秘密藏在了顾相府,要么是他早前把东西弄进了相府,比如藏在女儿的嫁妆里。”
“云浅凉是他的女儿,他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女儿?”天徽帝显然不信这番说辞,只当他在狡辩。
“他把这个秘密告诉皇上时,可曾向皇上讨个恩典?”顾亦丞反问,天徽帝不答他不慌乱,径自说道:“想来是没有,他明知这个秘密牵扯甚大,足以给顾相府带来灭顶之灾,却还是不顾女儿性命相告,可见从一开始云相就打算牺牲女儿。”
“臣身居左相一位,一直是云相的眼中钉,而云相近来与瑾王往来甚密,倘若臣出事,皇上您面前的最有力的防线就毁了,您就会陷于危难之中。”顾亦丞大胆直言,暗示自己是天徽帝面前的挡箭牌,同时他也是天徽帝手里用来对付敌人的刀剑。
天徽帝端起黄色描有青色纹路的茶杯,抿了口茶,遮掩心中思绪。
云起南已然是瑾王那一路的人,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他,是要借刀杀人,妄想让帝王沦为手里的刀俎,胆大妄为。
他派兵威胁顾相府,倒不是想要除掉顾亦丞,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拿捏住顾亦丞把柄,能让他更好的利用这把剑,防止他倒戈。
“这事之后再说,限你三日内把秦家的事解决好。”天徽帝摆手,让大家退下,“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