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寂栖迟左右查看周围,把门扉掩上,十分警惕。
“情况如何?”清寂坐在院子里捣腾着自己的药材,见人回来含着轻笑发问。
“顾亦丞拿出了龟甲片,应该是落到宋瑮手里的那块。”寂栖迟在石凳上落座。“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时候暴露出龟甲片是冒险的举动,顾亦丞接到情报后不直接去把人救出来,却还走这么一招,倒是新鲜了。”
以他所想,顾亦丞先前追踪“家里人”时,发现了端倪,应当会忌讳来自他们手里的东西,毕竟他目标很明确是想要云浅凉,且顾亦丞也知晓云浅凉不是云家亲生,此时抛出龟甲片就不怕对她造成危险?
还是说,顾亦丞做好了与一切势力对抗的准备,而没有顾忌了。
“大概是杀鸡儆猴。”清寂把晒干的药材捣成粉末,在钵子里细细研磨,“家里来信了。”
寂栖迟微感惊讶,他离开瑾王府后例行与家里回禀,回信也按时收到了,家里主动来信一般是要有动作了,“说了什么?”
“爷爷身体已无大碍,可以拔针了。”
寂栖迟皱眉,“这时候拔针怕是不妥。”
“都给我们寄特产了,十之八九不会再有意外。”清寂停止研磨药材,转身往屋内走去。寂栖迟跟上,屋内放着一个用碎花布包裹的长条盒子,清寂把盒子塞到寂栖迟怀里,“眼前最后送到她那里。”
寂栖迟未拆开来看,已然知晓里面是何物了。
从云浅凉的屋内偷来的画像与那支簪子,他把东西送回去给家里人确认,虽然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云浅凉的身世,但家里既然称之为特产,并且嘱咐可以拔针了,看来这次是找对人了。
数年来的布局,终于等到了启动的这一天。
“我先把东西送过去,不想再被顾亦丞一直派人监视了,太烦了。”寂栖迟拿好东西转身挥挥手。
他就偷了两样东西,且保证会还回去,顾亦丞就搞得他会逃跑一样,走哪都派人盯着,甩掉了一个隔天他现身还会继续,坚持不懈,先前在瑾王府倒还好,他极少出王府没什么可跟踪,但离开瑾王府后,每日出门、回来都得绕好长一段路甩人,费时费力,他是受够了顾家人纠缠。
这要不是不得已,寂栖迟是真心不愿和顾亦丞这种人打交道,什么都要查,太没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