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夫人福泽深厚,乃天宠之人,惹了要招报应,而苏奕世就是遭了现世报,才落到这下场,否则怎么能那么巧,前脚犯事,后脚出事呢?
百姓的嘴 灿三寸之莲,这种说话在茶余饭后说起,不过是些闲话,不做真来听。
管家亲自领着云浅凉进去,前院站满了吊丧的人,却不见凌乱,每个奴婢与小厮都有条不紊的做着手头的事,可见素日里管教严苛。
云浅凉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下人教得好有何用,主子教不好那才是倒霉事,苏家但凡有点正派君子的做法给她个交代,苏奕世说不定能脱得更久些,起码死前会好受许多,可人没事就爱作死,管都管不住。
灵堂设在正厅,中央放着一副棺材,房梁上悬着白幡,垂落到地,棺材周围摆放着花圈与纸人,而前头摆着供奉的食物的香案,再往前些有矮一截的香案,上面放着香炉,里面插满了香。
香火缭绕,熏人得紧。
云浅凉行至灵堂前,里面有先她一步到的客人在上香,她就在一旁等候,周围不住有人悄悄打量她,她安静地站在一侧,目光沉着如水,端庄优雅。
虽说先前云浅凉遭瑾王退婚,而成了京城的笑柄,最后又被赐婚给顾亦丞,成亲当天新郎不曾接亲拜堂,又让她光荣的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但端看眼前那面色红润,穿着考究的女子,谁还能笑话得出来。
她就算是没能成为瑾王妃,但她年纪轻轻就成了身有诰命的左相夫人,这万宋除了皇室,她在女眷当中身份是最高的,而有左相的庇佑,如今连皇室都得给她三分薄面,那些想笑话的人有心无力,也只敢如鼠辈般暗戳戳地在背后说几句坏话,当面还不是得老实行礼问好。
前面一人退下,那些还未上香的人见她在等候,纷纷让她先来,不敢贸然上前。
云浅凉等了一瞬,见无人上前,心知肚明,客气地朝那些人笑笑,行至灵堂。
进门后,来到香案前,有负责点香的奴婢将香点燃递过来,云浅凉客气接过,朝着棺材拜了三拜,递香的奴婢把香结果,插进香炉。
而后负责烧纸钱的小厮往里扔了三叠纸钱,见状云浅凉转身让位,走流程般的往旁侧的家属走去。
旁侧的首位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尽管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的素色衣裙,但月白的宫装繁复精致,胸前钩出云彩,裙摆上是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宫纱,而她青丝间三支金钗甚是花俏,劲间腕上饰物完全是宫妃做派,一点未清简,倒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派头。
“见过贵妃娘娘。”云浅凉上前见礼。
苏贵妃扫了眼屈膝福身的美貌人儿,眼神带着似有若无的敌意,故意装作喝茶的样子,未第一时间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