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昏倒前一定要他按照所说的做,陆琨想要确认,昏迷是她意料之中的算计,还是计划出了问题,她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陆先生,你……”学徒还想再劝,陆琨坚定道:“我外甥女情况不明,身为舅舅,我还不能去看看?”
学徒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但却无法擅自做主,只好让陆琨稍等,他去请示织锦。
织锦想想,云浅凉昏迷不醒,陆琨就算过来也无法商量些其他事情,不必特意阻拦,以免云浅凉知道后对她有意见,便点了头派人去把人接过来。
织锦亲自到院门口去接,顺便把大夫送出去,屋内一时无人。
脚步声走远,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帐子顶部的眼神清明如初,冷静睿智。
云浅凉躺在床榻上没有动弹,脑海里思绪如一把整齐的线,拧巴着聚拢在一起,但没有打结的迹象,足以让她理透彻来。
昨日心悸得厉害,一股寒意从心里冒出,分明冷得如心脏要把冻住,但心悸不减,一颗心莽撞的跳动,不安,紧张各种情绪一股脑的涌现,但对她而言并非不可忍受,一头栽下去后她难以凝聚的意识有片刻回归,但当时难受就顺势睡了过去。
只有她处境堪忧,才能让别人相信,接下来陆琨病情急发与她无关。
云浅凉对自己意志属于霸道的掌控,越是重要关头,越是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至少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她都知晓,包括宋疏瑾的存在。
云浅凉勒令自己把脑海里的思绪斩断,扔开,先解决目前的情况。
小舅要过来,怕是不安心,她得想个办法让他明白,她目前处境安全,局势在可控范围内。
云浅凉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昏迷”,期间她除了眼睛不曾动弹过一下,就怕让身上的薄被与身下的床单变样。
不久有数到脚步声响起,其中一道一脚偏重,另一脚声音不对,那是木头敲击地面的声响。
云浅凉放缓呼吸,营造出气若游丝的假象。
织锦带着人进来,谨小慎微的检查一遍,未见不妥之处,才让陆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