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万象折梅手固然狠辣,防守却易生出薄弱之处,那自然是形成所谓的破绽。
韩川一边尽力调整身影,使得自己身躯达到攻守平衡的位置,旋即一刀斩出。他心中冷静盘算,自己必然会受伤,可是却也是以小伤换大伤,瞬间击溃乐长老的战斗力。
未曾想事态发展,竟也比韩川所想要好。眼见韩川游刃有余招数老练,乐长老不觉生出几分自己上当的判断,一颗心也不觉乱了乱。若他能如韩川一样心如冰雪,继续进攻,那么韩川当然会受伤。不过乐长老做不到如此,他思虑颇多,也再无少年人的狠劲儿。一时,他患得患失,他居然回防,却也是来不接。
咚一声,韩川短刀干脆利落斩在乐长老气罩之上,无形之物却竟似发出了金属交击之声。
韩川刀锋再进,对一旁乐娇急切的哀求泪水恍若未闻。
气罩破,乐长老一片衣角被斩破,表面上看韩川短刀似未曾在他身上留伤。
此刻韩川收刀,容色微凝。
乐长老嘴唇一张,不觉喷出大量鲜血。咚,他单膝落地,受伤颇重。
旁人看来,韩川不过一招,就斩伤乐长老,使得乐家人宛如跳梁小丑。
不过一些层次高些修士,自然也瞧得出个中端倪。若非乐长老偷袭,他本不必如此尴尬。
乐娇满面泪痕,发丝凌乱,扑向其父,惶恐不已,不觉尖叫:“父亲!”
不知怎的,韩川看到曾经自己爱过女子,只觉得她无论什么情态,都已然不能影响自己心境。爱也好,又或者如今生恨,似乎自己都并没太多感觉。且此刻就算打脸乐家,韩川稍有解气,可似乎这般打脸的快意也并不怎么强烈。沈乔给予他志向,韩川人生关注点也从过去转移。
韩川忽有所悟,心忖:我若继续沉溺于这些人事之上,此生怕也难以有什么大成就,更不该为打脸一个女人而欣喜。
他又想,但我仍需今日一胜。若不能证明自己实力,所谓放下,也不过弱者的自我安慰。
这样想着时候,韩川目光从乐娇身上移开。乐娇千娇百媚,可他眼中再也无她。
乐长老是乐家基业之根本!乐娇扑去时候,方才察觉乐长老气息犹存,不觉一喜。然则其父面容苍白,竟无半点血色。乐长老似怒及张口,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此刻,乐长老本应该调息静养,可乐长老怒不可遏,气涌攻心。只因为乐长老大庭广众之下竟输给一个晚辈,这个晚辈原本是众人眼底的垃圾,而且任谁都能看出乐长老方才乃是偷袭。
乐娇不觉大骇,迅速喂了父亲丹药,一旁乐意点穴替乐长老运气。而乐长老也自知此刻不宜动怒,否则必定难以痊愈。乐娇雪白额头上渗透出汗水,她自然会忍不住瞧韩川。
韩川无喜亦无怒,面颊一片淡然,胜利之后,并未流露出什么轻狂之色。
乐娇冷汗津津,不知怎的,觉得韩川漠视自己的眼神很是可怕。她不觉想到片刻之前,自己和二哥乐意还认定,韩川是顾忌凝月宗权势,故而对乐家服软,乃至于愿意解除婚约。如今想来,这等想法何其可笑。纵然韩川不知,乐娇脸颊也不觉火辣辣一片,羞愤难当。
如今韩川,只是不在意她罢了。
在场的元界修士观之,师容不觉心忖,看来林仙尊并没有传授韩川元界功法。这个小世界的功法和元界功夫还是有些不同的。如果韩川练习过,在师容这样子的玄通境修士眼里,也定然是会无所遁形。
韩川虽有奇遇,不过更重要的是,此刻他心性定然,能将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谢灵君容色微冷,眼见韩川如此优秀,她心里更加不快。忽而,谢灵君眉头一挑,似有所觉。
众目睽睽,只见如今的少宗主冷昭已经到来。
眼见冷昭一表人才,谢灵君容色也和缓几分。
冷昭才是这个小世界真正的麒麟儿,资质心性皆是上佳。放在元界,冷昭大约也有资格成为山内弟子。可惜这小世界灵力稀薄,故而冷昭成就也是有限。这也没办法,一个人命数天定,受用都是注定的。然则此等小世界,冷昭命定尊贵,也碾压那等卑贱假子。
这世上,偏生有些卑贱之物,嫉妒天之骄子,又工于心计,千方百计的算计。
及见韩川,冷昭面上顿时不觉透出微妙之色,未及细思,乐家族人已经扑上来,加以哭诉。
“少宗主,川少爷好生无礼,来到凝月宗,先伤娇小姐,再伤乐长老。”
至于乐家接连偷袭之事,自是绝口不提。
冷昭入目所见,乐长老身受重伤,而乐娇亦手臂带伤,楚楚可怜。而凝月宗弟子虽然尽数窥见,谁也不会为一个已然逐走的川少爷多说一句。
冷昭已然是心生怒意,不过他性子沉稳谨慎,尚自自持,目光逡巡,落在容莺身上:“母亲?”
他目露探寻之色,容莺身份,自然不必顾忌。
容莺犹自不痛快,恼方才韩川桀骜不驯。她一片好心,阿川却如此无礼,竟还在凝月宗放肆。
容莺沉声:“阿川,你还要胡闹到几时,莫非还不认错?”
韩川已然心凉,冷笑:“无错可认。”
话语未落,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冷昭已然含忿出手。韩川此人,本便让他厌恶之极。养母病逝,韩川曾传讯于己,那时他无心顾之,又疑韩川另有居心。待沈乔病逝,那份遗憾存于心中,而他内心之中,更油然而生一个想法。这其中遗憾,除了自己轻忽,可有韩川的挑拨作妖?
这等事情,韩川也不是没有做过,最爱离间别人。甚至,也许韩川不是故意,却已然日日说自己不是。
当然冷昭冷静下来时,也感受到自己乃是在推脱。算来算去,总归是自己不上心。
只不过这样子的想法,却又宛如一根尖刺,就这样子扎在冷昭心上。
韩川,不知悔改,日日挑拨,到处作妖,如今还憎乐娇随了自己。
而韩川,眼底深处也有着对冷昭憎恨。他若对乐娇是少年人的虚荣心,尚能释然,那么对冷昭,还有许多别的厌恶。
沈乔骄傲,既然冷昭不归,她也绝不写信乞讨。纵然病重之时,也是如此,骄傲如斯。只不过沈乔口中不说,韩川也隐隐察觉沈乔心意,故而书信一封,告知冷昭。无非昭示,自己可以不介意冷昭归来,否则不会亲笔写信,让冷昭不必如此顾忌。这对于韩川而言,也并非一桩容易之事。岂知这封书信如石沉大海,甚至凝月宗侍从来时,还惊讶沈乔居然当真殒身。
韩川眼中蓄满怒火,一颗心却冷静如雪。他保持旺盛的斗志,至少这一次,自己绝不能输。
他察觉冷昭施展了一套特殊的功法,令人措手不及。
实则在师容的指导下,冷昭已然是将天纵七剑练习到第四式。天纵七式是元界的功法,对于小世界的修士有着强大的心理压制,尤其这天纵七式更偏剑意领悟。施展之际,不觉浩然滔滔,与冷昭对敌的修士均不觉生出几分被渺小卑微之感。正因如此,冷昭方才能在凝月宗比武台上连胜数人,乃至于稳坐少宗主位置。
此刻韩川也不觉领受到这般威压,生出同款的卑微之心。饶是如此,韩川本性对这种压制感的反抗,却也是生出强大的作用。别的不必提,他对冷昭的不甘之心,好胜之意,可谓也是刻骨铭心。这份不甘,甚至成为韩川前进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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