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北围的关口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宁静而庄重。严孤山与李源一行,经过一日的快马加鞭,终于抵达了这片边陲之地。
严孤山一身骑装,英姿飒爽,但他的面容却始终保持着冷淡,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触动他内心的波澜。他身旁的随从们,也皆是训练有素,行止间透露出一种默契的缄默,整个队伍行进间,除了马蹄声与风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声响。
李源作为文官很少骑马,他尽力跟上队伍的步伐,但长时间的骑马奔波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他的脸色因疲惫而显得苍白,双腿也因马鞍的摩擦而隐隐作痛。然而,每当他感到力不从心,即将掉队之时,太子总会适时地放慢速度,甚至停下马来等待他。
到达北围的入关驿站后,李源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马背的。他拿着刑部查案的通行牌,勉强支撑着身体,指挥着随行的人马安顿下来。
安排好一切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驿站的大堂。
大堂内,太子严孤山已坐在一张桌子旁,正解下护腕,准备稍作休整。他抬头望向李源,好像是想起来今日没做表情管理,长时间冷脸恐怕会吓到这个新的门客,他露出一个完美的温和笑容:“李大人,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李源愣了一下,没想到太子会主动开口关心自己。他连忙躬身行礼,感激地回应:“多谢殿下关心,微臣告退。”说罢,他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李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床上,瞬间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他的作息虽然一向严谨,但连日的奔波与骑马的劳累,还是让他难以抵挡困意的侵袭。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他便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凭借着多年养成的习惯和对时间的敏感,他准时地睁开了眼睛。洗漱完毕,整理好衣冠,李源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生怕打扰到其他还在沉睡中的同伴。
下楼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的另一侧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楼梯转角处相遇。李源抬头一看,竟是太子严孤山,他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弓箭,旁边还挂着一只皮毛油亮、眼神中仍带着几分惊恐的狐狸。这一幕让李源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严孤山会这么早出去,更没想到他会去打猎。
“殿下,您起得真早。”李源礼貌地打招呼,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只狐狸上。
严孤山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李源,事实上自己一夜未眠,去附近的山上寻找白背鸦了,只是没有寻到。
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微笑着说:“是啊,起的早些。许久没有出京城了,这次来到北围,就想趁机打猎过过手瘾。不过看来,本宫的箭术确实是生疏了不少,只捉到这么一只狐狸。”
李源听出了严孤山话语中的客套,但他并没有深究,只是微笑着回应:“殿下真是好兴致。不过话说回来,这狐狸倒是难得一见的好猎物,想必殿下定能将其烹饪成美味佳肴。”
严孤山难得瞳孔地震了一瞬,一言不发的把狐狸往怀里抱进了怀里。
李源见严孤山对狩猎的话题似乎并不热衷,便适时地称赞了几句他的射艺:“殿下箭术了得,即便是久未涉猎,依然能捕获如此狡黠的狐狸,实在令人佩服。”
“李大人过誉了。”
李源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应付与疏离,严孤山可能并不愿意过多谈论这些,于是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