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俊身向后侧,却不回击,只见他身后忽得转出四个黑衣人,拦在向俊身前,两人使刀,一人使铁鞭,一人舞铜棍,向格昭仁扑来。
格昭仁本见向俊手无兵刃,因而出手时,便不用双剑,岂料向俊竟遣属下出战,显是轻视自己,这心头怒火中烧,却也并不拨剑,抢上前去,已将横砸自己的铁鞭抓在手中,向那使鞭者当胸撞却去,口中喝道:“撤手”。
却不料那使鞭的黑衣人甚是悍勇,虽觉得一股极强的内力撞向自己胸口,只有撤手后撤,方可无虞,却仍紧紧握住,不肯撤手,只觉胸口剧痛,嘴角上泄出一血来。
格昭仁一扯之下,竟没能夺下他手中兵器,微微一愣。便此时,使双刀的两人已经滚向自己下盘,直砍他双腿,而那舞棍者则一式“摩云盖顶”兜头砸了下来,带起一阵劲风。
显然这分进合击之术四人自是练的纯熟,故而那使鞭者虽重伤也不肯弃了兵刃。
格昭仁冷哼一声,用力回扯,将那使鞭者连人带鞭扯了过来。格昭仁向上一迎,那铁鞭正撞上砸向格昭仁的铜棍。这一棍之力极大,那使鞭者再也经受不住,铁鞭脱手,人却正压向地下使刀的两人。
那使刀的两人单刀本来已经贴近格昭仁双腿,眼见便可将敌人双砍成残废,岂料同伴竟自半空中压下,这跌下之势极快,瞬间已到身前,眼看便要将二人压成重伤。
使刀的两人急忙手刀回避,幸而他两人功夫不弱,见机又快,在地下一滚,已然滚开丈余,避过这凌空一压。好在他二人练得是地探刀的路子,别人瞧来,倒也算不得狼狈不堪。
格昭仁以一敌四,一招之内,伤敌一人,逼退两人,武功之高,大大超出向俊预料,他原想格罗仁虽剑法精妙,在他看来,尚算不得什么,格昭仁虽是格罗仁师父,想来武功也不过耳耳,岂料他不用兵刃,光拳脚功夫,便非自己敌手。心念至此,右手一挥,身后又转出四人,七个人各持兵刃,向格昭仁围攻。
格罗仁抽出双剑,大喝道:“向俊,以多打少,你还讲不讲江湖规矩。”说着便要冲上前来。
他身后双剑门诸弟子见状,便也纷纷拔剑欲上。
向俊道:“向某官居雅州防御使,此行乃是奉命捉拿南诏奸细,有什么江湖规矩可讲。”
却听格昭仁喝道:“仁儿退下,料这几个鼠辈也奈何不了我。”
说着,剑光一闪,双剑齐出,兵刃相击之声不绝,早将七人攻势一一化解。他向来关爱门下弟子,知道格罗仁等人所中之毒虽解,但武功并未尽复,若是上前相助,虽可立时取胜,但门下弟子难保损伤,当下出言喝止。
格罗仁见师父剑法精妙,虽以一敌七,也未必会输,又素知师父脾气,最恨打架时有人相帮,当下按剑掠阵,不再扑上。
刀红英见格昭仁挡住了向俊诸人,便转身向净空道:“大和尚,我只是寻人,可不想伤人,看你云光寺一众僧人,可没人会武功吧。”净空道:“阿弥陀佛,施主,法真即决意出家,皈依我佛,便是云光寺的弟子,去留当由己定,施主何必强逼?”
刀红英笑道:“看来大和尚定是要和我为难了?大和尚不为自己着想,也当为合寺众僧着想吧,这数十条性命,还不及一人重要?”
南思昭见刀红英使毒之术即狠毒且怪异,若是真使将出来,寺内众僧只怕全难逃其毒手,当即躬身道:“方丈,既然这位施主是冲弟子而来,自当由弟子一力承担,岂可累众人为弟子一人之故,命丧他人之手。”说着便向欲自众僧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