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嘿嘿一笑,道:“姑娘怎么看,都觉得在下是个凡夫俗子,断然没有圣人的可能。”
那姑娘抿嘴一笑,方要说话,却只是身子一晃,随即稳住。
岳中影见状,轻轻举起手,在那姑娘额前寸许处停住。
那姑娘便觉得一阵轻凉之意,自额头往下,缓缓注入体内,片刻间神清气爽,再无方才的头晕窒息之感。
岳中影轻轻移开手,道:“姑娘感觉如何?”
那姑娘微一颔首,道:“多谢公子。我怕是要先回去了,失陪。”岳中影笑道:“姑娘请自便。”姑娘点点头,转身欲走。
岳中影看她离开,忽又道:“姑娘留步。”那姑娘回头,愕然道:“怎么?”
岳中影顿了一顿,方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姑娘一笑,道:“叫我子矜吗?”
岳中影一愣,道:“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姑娘的汉学果然渊博。”那姑娘笑道:“公子过奖,我娘是汉人。”岳中影点点头,那姑娘道:“再见。”说着转身便回。
岳中影见子矜缓缓远去,突然想道:“唉哟,方才为她把脉,却忘了告诉她病因,只要等下次再告诉她吧。”
心想这她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气血亏虚而已,只是久病不治,越发掏空了身子,这玉虚却别有用心,杜撰出什么以七窍之心做药引之说,嘿嘿。
然而,说来奇怪,岳中影一直等子矜姑娘再来,然一连两日,却不见他踪影,其间也只是玉虚每日加软硬兼施逼问而已。
转眼,三日之期已满,到傍晚时,便见有寨中人在那祭台下堆起大堆的木柴来。
玉虚道长如约定一般前来,笑谓岳中影道:“少侠,三日之期已到,一言可决生死,不知少侠可否想清楚了?”
岳中影依旧是一副嘻笑之色:“道长,不如再给上三天时间吧,或许那时在下便能想清楚了,也未可知啊?”
不知如何,玉虚见到岳中影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总有说不出的难受,一方面厌恶之极,真想一拳砸将过去,将他那脸打爆方可解恨,然而对岳中影那种面临生死却淡然处之的态度却又莫名感到一种恐惧,沉默了半晌,终于又道:“少侠当真可置生死于不顾?”
岳中影笑道:“说亦是死,不说便是死,那还不如不说?”
玉虚被他一语言破心事,脸色倏然一变,道:“如果少侠肯说出来,贫道自当放了少侠,绝不食言,否则必死于乱剑之下。”说着,急切的看着岳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