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怪的逻辑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他又开始倒酒,“可我是真的想要送死的,见到她的魂之后,我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是死了,我们也许还能做一对鬼夫妻呢。”
我觉得裴念想太多,如果可以这样,那得有多少对情人死了之后鬼魂滞留在人间不肯投胎的,阴间不都乱了套去,可我也只是听着,不敢说出这些话来。
然后我就想到了崇枢。
作为一个鬼魂,他必然不能在人间逗留太久,不然有一天他就会像裴念忘记华容一样把我忘记,这个认知让我十分颓废。
“那些刺客很快就发现了我,刀子落下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我的玉指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飞了出来,将那刺客的刀锋打偏了,仿佛就是一把钥匙,我脑海里忽然涌进来无数的画面,我想起了那些从前的记忆,可是我已经看不见华容,接着你就带着南泽出现了。”酒杯里的酒溢满了出来,散得满桌都是,整个院落里都萦绕着香气,久久不散。
他玉壶里的酒都倒完了,看着满桌洒出来的酒,他语气里满是可惜:“我真是太过浪费,这酒酿成成品也不过就这一小壶,结果让我浪费了一大半,好像我总是这样,珍视什么东西,就什么东西都留不住。”
随着裴念的记忆回拢,华容的恨也没有了理由。
他将最后的那杯酒喝完,随后放下了杯子,面上微红,却一点醉意也没,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算了,不说这个,说说你吧。”
“我?”我愣了一下,“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从前派人去查过你的,你忘记了吗?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查到呢?
“我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人,就像你知道的这样,能看到一些鬼魂,同她们说说话,没有其他的了。”
他面上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罢了,每个人都有些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我能理解。”
我于是说,“如果我说我跟你差不多,也是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你信吗?”
裴念点头,“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