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闹肚子。
但大概没有什么得体的大家闺秀会说这样的话,他愣了一下,以为我是在作弄他,眼里闪过几分狠色。
“从下午闹到现在了还没好?”裴念轻皱了眉,“可需要我遣人先送你回去休息。”
有了裴念这句话,南泽才知道我是真的在闹肚子,并不是寻他开心,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我挺不想回去的。
总觉得回去要错过很多精彩的戏码,就比如如果我今天没有同裴念来参加宴席,我都没办法见到南泽上来挑衅寻事,就不会知道这莲家跟南家还有这么大的仇恨,而我此刻还没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有裴念同我说书,我觉得我要是回去了也不得安稳。
没办法。
我既然没有生老病死的顾虑,人生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八卦一下小道消息,这是我生存在人间仅存的乐趣了。
“没事,一会就舒服了。”我为了打消裴念送我回去的心思,还特地打起精神来甜甜笑道。
他才又放下心来。
酒过三巡,吃得七七八八了,就到了最热闹的闹洞房时候,于是一伙人抬着半醉的应阳炎准备要去闹洞房了,我觉得这个应阳炎很厉害,喝了一天还只得半醉,那肚子里活像个无底洞,倒再多的酒进去都无法填满,酒量实在惊人。
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一桌尴尬的气氛。
我对闹洞房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对莲荣升和南泽两人相爱相杀很有兴趣。
于是我看见南泽起身,心下莫名激动了一下,这激动以至于我站起身来脚步不稳,还把桌上的杯子打翻落了地,所幸地上铺着厚实的红地毯,杯子落地轻飘飘的,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让我失望的是,这南泽起身没有再去找莲荣升的麻烦,而是独自一人走到了最远最安静的角落里去,夜色映着火光,水色朦胧,素白的身影立足在远处,宛如一副勾勒好的描画,他手上还有个酒壶,往酒杯里倒满了酒,倒也不喝,慢慢地扬手洒进了湖中,像在悼念某人。
终于得了空可以单独和裴念说话,我出声已是迫不及待,“莲湖出嫁这样轰动京城的大事,为何没有请南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