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押着江逐月走到门口,等上了马车,在赵容朗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扬鞭驱马后,才一把将其推下马车。
马车疾飞而去,江逐月哎哟一声险些跌倒,还是下人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才避免了脸着地的惨状。
看着瞬间没了影的马车,江逐月气得脸都变形了,“娘,咱们就这么饶了他们吗?我这回可是差点就死在那贱人手里了啊!”
江夫人搂住了她上下打量,见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嘘,你小声些,世子正寻她呢!早些送走她也好,免得节外生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住世子,只要跟他结亲了,你就是整个燕北城最尊贵的女人!至于那个泥腿子,收拾她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情,娘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刚把江逐月推下车,赵宛舒就再也扛不住头疼,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睡了好久,浑浑噩噩间,似乎做了许多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阿贵,刘大夫咋说的?”
她听出是原主的娘林彩云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就瞧见三哥赵荣贵和她娘坐在床边聊天。
赵荣贵叹气道,“都三天了。二哥高烧还不退,加上一身伤……这一关恐怕是难过了。刘大夫建议,最好去城里医馆再看看。”
林彩云偷偷抹泪,“咋地去趟江家祝寿,回来两个人都成了这般模样?你爹他们去挖山未归,这看病吃药的到处都要花钱,就算你奶奶给咱塞了个银戒指,可也填补不了这么大窟窿啊!再这么下去,咱家只能卖地了……”
这年头地是农人安身立命的本钱。这回分家,他们只得了四亩地,勉强糊口,若是卖了,怕是全家都得饿死了!
“咱家不能卖地,卖地了咱吃啥,您肚子里还怀着弟弟呢!”赵荣贵急忙反对,咬了咬牙,“我看,要不然,我去城里把我自个儿买了,怎么也能卖个四五两银子救急啊!”
林彩云闻言,眼眶通红,呵斥道,“你瞎说什么?再穷不能卖孩子啊,你让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可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和妹妹死啊!二哥机灵聪慧,咱家以后就靠他光宗耀祖了!妹妹也是好不容易回家。”赵荣贵说着就哽咽了,“大哥得鼎立门楣,小康还小,我力气大年纪也差不多,最是好卖价钱,也能给家里缓和下压力……”
“你——”
贫贱之人百事哀,林彩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捂嘴别过头哭,却瞧见了醒来的赵宛舒。
“阿宛,你醒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