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公的反应最快,他笑道:“谁不知道裴家案首的名号,在镇上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到你住在庆元巷了。”
话里话外也不乏对裴修年的恭维。
大伯公也赶紧说道:“可不是,只要随便一打听就找到了。”
他们的话裴修年一个字都不信,事后他自然会去查证,懒得与他们掰扯,开门见山道:“两位长辈过来不知道又有何指教。”
两人听怎么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可他们既然有事相求心中有再多不快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能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
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拉不下脸,直到裴修年说自己乏了要去休息,这两人才终于说出此行目的。
“年哥儿,眼看这路也修好了,山上的房子也盖好了,这山上的树应该也要种起来了吧,要是有什么话,就跟咱们说,出人出力咱们一定帮你。”
四叔公又说:“你也别再说这是你媳妇的生意,不是你的生意这样的话了。如果不是你考中了童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包山。”
他顿了顿又打起感情牌,“年哥儿,上下牙都还有打架的时候,咱们这么大一个家族也难免有点摩擦,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咱们始终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大伯公也附和道:“是呀,年哥儿你以后读书、做官也需要咱们帮衬是不是,族里好了,你也更有底气。”
看似语重心长,事事为他着想,可这些话里又何尝不是用家族荣誉和他的脸面威胁他。
裴修年不打算顺他们的意,“大伯公和四叔公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白身童生,谁会给我送这么多钱,滟滟的生意是她一分一厘自己攒下来的。
他说完这些,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也不妨跟你们直说,她先结识了知县夫人,知县大人能对我另眼相看多半是她的功劳,是我事事都要依靠她,我们这个家也都要依靠她,这跟我是童生也没有半点关系。”
他这话,让两个族老都十分惊讶,面面相觑。
大伯公反应过来之后,又有几分兴奋,“这丫头这么能干,你怎么不早说。她既然这么有本事,更应该多为你着想,为咱们族里着想才对”
四叔公还不忘责备他,“年哥儿,她不过是个冲喜的丫头,连你正头的娘子都算不上,你应该把她攥在手里,让她事事听你的才对。”
他们每说一句,裴修年的脸色就冷几分,到最后已经忍无可忍,一把将他们带来的礼物扫到地上,大怒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脸,凭你们也配!还冲喜丫头,是我裴修年一心奢望能娶她为妻。你们可以磋磨我,但休想沾她半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