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有多珍稀,不用裴修年说,顾滟自己也知道,她也跟做生意的胡人打听过,没打听到也就算了,没想到裴修年竟然真的找到了。
她把镯子套在手腕上,举起来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素白的镯子反倒趁她白的不正常的肤色有了些血色。
“我很喜欢。”她对裴修年由衷道。
裴修年嘴角翘起,“你喜欢就好。”
顾滟摸着温润的镯子,随口问道:“买籽料花了多少钱?”
一问出这话,她就见裴修年的表情微微迟疑,她立刻意识到不对,声音冷了几分,“花了多少钱?”
“没,没多少。”裴修年用手指比了比,“就是买的急,有一点溢价。”
“多少?”顾滟渐渐失去耐心。
千江楼如今跟胡人联系紧密,暖玉也不是常见的东西,只要她稍作打听就能打听到,裴修年隐瞒也没有意义。
他就盯着顾滟的逼视,低声道:“三百两。”不等她开口,他又立刻强调:“没卖铺子,更没动老本,只是几件铺子一个月盈利。”
作为廪生他每月都有粮食领,他家也不缺这些粮食,每月就都换成银子,虽不多,但日积月累他也手里也攒了点钱。
更不要说,张正川还经常送些礼物、银子补贴他。
他在永昌府时就置办了些铺子私产,来了惠州府之后,又买了几家铺子,虽跟顾滟不能比,但他现在也算有些家底。
“三百两!”顾滟盯着手里的镯子,“就算暖玉珍贵,这一只镯子也不值三百两吧!”
“所以说有一点溢价。”裴修年学着那些书生拽起酸文,“君子比德于玉,天下莫不贵之者,道也!”
“说人话!”
“黄金有价玉无价,只要喜欢,只要合适,价值是不能用金银衡量的。”裴修年赶紧道。
顾滟冷哼一声,看在他确实用心的份上,也没有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