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顾滟来说，玉佩中灵泉的味道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记忆，把药拿过来一闻她就知这药里放了少分量的灵泉。

得知药真的来自宋思媛，顾滟立刻从药瓶里倒出一粒药碾碎放到鼻间分析药里的成分。她催动全力催动异能，才勉强闻出这药丸用些什么草药。

确实有保胎的成分，可整个药方狗屁不通，用量更是扯淡，如果不是有灵泉在里面，简直就是能害死人的毒药。

难怪卓夫人的身体亏成这样！顾滟估摸着瓶子里还有二十多粒药，要是这些都吃完，后续没有了灵泉，那些药中毒素会一点点显露出来，不要说孩子，卓夫人的性命能保住都是奇迹。

而她看卓夫人竟然还因为她捏碎一粒药而露出心痛的表情，真的感到不理解，卓夫人也是经历过荆潜镇上那场大火的，宋思媛的心思多么歹毒她最清楚不过，她为什么还敢吃宋思媛的药。

她明白卓夫人一定是有苦衷，费了半天劲才把已经顶到嘴边的那句“你是不是疯了”咽下去，尽量平和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姐姐连宋思媛的药也敢吃？吃就吃了，却还要瞒着我？”

卓夫人一听这话，眼中又流出两道清泪，呜咽道：“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一直都忙着店里的事，有天昏在店里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昏倒的时候摔了一下，当场就见了红，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孩子保不住了。”

她越说哭得越是伤心，抽噎道：“我也想跟你说，可当时你正被关在天牢里……我只能四处寻医问药，后来打听到工部杨大人的夫人孩子也差点没有保住，后来寻到一味神药，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便让人去打听，还好她还有吃剩的药，就从她手里买了些。”

“杨夫人当时只告诉这药来自一位神医，直到后来谷寺诚被下了狱，她怕事情败露才来找我让我千万保守秘密，我那时才她嘴里的神医就是宋思媛。当时宋思媛已死，她是怕我知道了，就赚不到我的钱了！我也恨杨夫人隐瞒，可这药确实有奇效，我只要不吃出血就淋漓不止，我也是没有办法。一开始没跟你说，再到后来，我就越不敢……”

卓夫人紧紧攥着顾滟的手，哭得几乎要撅过去，顾滟赶紧按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说道：“姐姐咱们不说这些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停了这药……”

“不，不能……”她却抓着顾滟的手，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药瓶，眼中满是恐惧和偏执。

要不是已经检查过这药的药性，顾滟都怀疑她对这药成瘾了，只能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认真道：“姐姐，我来帮你调理身体，你要相信我。”

可卓夫人就算听了这话也一直摇头，哭得天昏地暗，顾滟一直用异能舒缓她的情绪都没有多大用处，她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

就在顾滟对此时的情况一筹莫展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露白终于大哭道：“姑娘，奶奶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也知道她想要调养身体就得先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奶奶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听完这话，顾滟这才明白为什么卓夫人会崩溃，她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因为一旦停药之后，卓夫人体内的毒素难免会被胎儿吸收，胎儿本就发育得不好大概率是活不了的……

“姐姐还年轻，以后还会有……”

顾滟话没说完，露白又泣声道：“奶奶这次已经伤了元气，大夫说，拿掉孩子以后只怕再也不能生养了……”

卓夫人这是拼着自己死，也想生下这个孩子……顾滟心中触动，握住她的手，刚想说自己有把握能让卓夫人再次怀上孩子，就听露白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