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要上前,何以棠后退半步道:“你请回吧,既然你失约了,婚约的事便不作数了,往后我们只是街坊邻居,还请你言谈举止注意些,往后别随意出入我家了”;
何以棠说的十分平静,更让顾潮生觉得她只是在使小性儿,还想说些软话讨饶;
这时,何母隔着门唤道:“以棠”;
知道母亲是在帮自己解围,何以棠连忙应道:“欸,来了”;
顾潮生等了片刻,仍不见何以棠出来,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何以棠听着脚步声远了,等了一会儿,才从房中出去将门锁上,回了母亲的房间,屋里只点了一盏灯,何母柔声道:“刚才你们的谈话,娘都听到了,你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何母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道:“娘没有别的意思,若你只是想拿个小性儿,我就不说其他的了,若你是铁了心想断这份姻缘,娘也支持”;
只有母女二人时,何以棠才敢卸掉逞强,红了眼说道:“这话我就说这一次,娘别见怪,父亲走的那段日子,我每天心里都是百般折磨,既忧心您,又忧心家中积蓄,根本想不起这个人”;
“从前年纪小,花前月下几句小诗,便以为是什么命定缘分”;
“我如何看不明白,从前两家交好,是因为顾家看父亲,跟江州府的孔先生交好,以为对顾潮生有帮助,所以才待我多了几分和气”;
“孔先生一走,两边来往就淡了下来,父亲主动上门提婚事,他们那边还扭捏的不行,真真儿是用人时一个样,不用人时又一个样,这些我都忍了,可是顾潮生是怎么做的”;
“他记得婚期,也收了我的信,但就是不回来,不过不回来也好,没有他,女儿也将这家撑起来了,娘,你只管安心养病,就算只有咱俩,也能将日子过好,不要伤心,我如今这样,父亲看到才会开心”;
何母抱着女儿痛哭不已,本该是当娘的照顾女儿,她倒好,反而让女儿操持起家来,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要来宽慰她,越想越觉得悲伤;
何以棠怕她再这么哭下去,容易伤身,打了盆水给她洗了脸后,又说了好久的话,才算是把她哄睡着了;
顾潮生回来,也不算坏事,把话说清了也落的轻松;
就在何以棠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说清了的时候,顾潮生竟然让家里张罗着结亲之事,顾夫人上门时的神情,只差把晦气两个字写脸上了;
其实何以棠知道一点,顾夫人和江州府现在的军区长官沾了一点亲,最近搭上了线,相中的是对方的二女儿;
这还是沐海棠告诉她的,她说江州府的事儿,每天都会在戏班过一遍,因着清楚两家的关系,所以听得格外仔细,告诉她是想让她知情,别一不小心上了顾家的当,她是有婚约的,得是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