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霄云峰小院回来后,文昀又跟丢了魂似的。
姜冉的话,转身的冷漠,就像挥之不去的阴霾,笼在心头,喘不过气,可又偏偏挣脱不得。
活了近万年,文昀自诩看过不少分分合合,也见过不少人为情所困,因爱生恨,甚至走火入魔。
他一直不明白,一个人而已,不爱了便不爱了。
没了爱,修为还在,身份还在,责任还在,从前怎么过,之后便还是怎么过,何苦哭哭啼啼同自己过不去?
直到自己经历过,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人一旦动了情,心便跟着一块丢了。
幻月谷中栽有不少雪松,九华殿后方就有一株。
文昀坐在树下,一坐便是一夜,对月独酌。
翌日清晨,泽尘一来便瞧见一人披头散发靠在树干上,身旁散落数只酒壶。
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酒鬼来幻月谷偷酒来了,他二话不说幻化出一把扫帚,正想着上前驱赶,便瞧见那醉汉歪了歪头。
遮挡在脸前的长发垂落,剑眉凤眸,即便闭着双眼也难掩其清冷。
这不是他家仙君又是谁?
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眸中并无醉意,眸底透着几道黯淡的光,好似生了裂缝的琉璃,浸满了痛苦与哀伤。
是了,文昀修为深厚,落入肚中的酒还未来得及麻痹神经,便会被体内灵力悉数分解。
借酒消愁这话,在文昀这里就是个笑话。
瞧见自家仙君醒来,泽尘心中咯噔一下,瞅了眼手中的扫帚,飞速将它扔到一旁,而后讪讪一笑迎上去道:“仙君昨夜怎么宿在这里?可是发生什么了?”
文昀喝了一夜酒,清醒了一夜,霄云峰小院外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反复浮现,倒是叫他想出了些眉目来。
她曾说过人仙有别,人族和仙族是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