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皇宫内,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景帝坐在御案前批阅着奏折,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停笔转了转手腕,只觉得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如今明里暗里都有关于易储的争议,江、容两家一直立场不明,只是江家最近似乎有些偏向大皇子。此次平溪出了岔子,江一蔺推说江翊旧伤复发难担大任,不料皇帝竟派了五皇子和容玢前去,这位皇子平素并无甚出奇,低调的很。
众臣正在观测上面对太子和大皇子的态度,却被皇上这道旨意弄得有些摸不清局势,虽明面上都对此事三缄其口,内里却各怀各的心思。
景帝看着面前堆放的折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索性搁了笔,用手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旁边的内侍连忙上前问道:“皇上,今日是要去宋娘娘那还是……”
“去未央宫。”略显疲惫的声音打断道。
未央宫内,
皇后身穿绯色云纹宫装,妆容素雅却掩不住通身的雍容气质。
她乌发随意挽在后面,少了拒人千里的尊贵之气,多了几分让人自在的随意。
这位戚皇后正是当朝太子的生母,性子是出了名的随和娴雅、谦慎持恭。
“那日来的那个姑娘,”屏风后面响起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后面的女子趴在榻上无所事事的晃着笔杆,那笔上的墨汁早已干透。
“母后想留她说话直接说明便是,为何还要用我的名头?”
这少女正是景帝唯一的女儿,太子的亲妹妹——嘉乐公主萧暄妍。
当时她明明就在屏风后面,母后却说她不在,刚刚握笔时她又想到此事,下意识出口问道。
“宫里的事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平时也该多留些心思,到不是要你学那些勾心斗角的龃龉事,至少不要被人蒙骗了去。”皇后轻叹着摇了摇头,“你啊,和你哥哥的性子真是两个极端……”
萧暄妍没接她母妃的茬,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母后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给父皇做汤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