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暗夜里,有人影顺着忽忽河朝东南方向快速移动。
人真是很金贵的动物。
跌入河水时白兰即并不觉得冷,可离开了温暖的木屋,即便披着顺来的动物皮毛,依然身颤。
白兰即咬着牙关,拢紧外衣,加快了速度。
边界有潜北的烽火台,一公里一个岗哨,她身佩玄铁链,又体力不支,不敢冒险,是以直奔菩疑所说的望月峡。
这里比中原更危险,巨大的温差和凶悍的野生动物对白兰即来说是致命的,可是只有穿过峡谷,才能到达边境的城镇。
城镇的那头,就是故乡了。
然而比白兰即脚步更快的,是捉她回去的轻骑。
旷野无边,马蹄飞速踏来,避无可避。
白兰即快速拆掉了手上的绷带,丢掉了小木板,捏紧从木屋顺走的匕首,停下脚步正面迎敌,却看见近来的只有三骑。
他们也同样瞧见了白兰即,远远的就开始大叫。
“运气真好,这娘们先被我们找到,厄今将军一定会厚赏我们!”
几人不约而同哄笑,有一人用弓戳在她的肩膀上,挑飞了她身上皮毛,粘腻的目光贴在白兰即劲瘦的腰部:“你们的皇子为了城池把你拱手相送,拿乔给谁看?还敢一命换一命,试图把厄今将军一起撞下河。中原的公主来了潜北一样是最下贱的奴隶,就算我们在这把你办了,狼主也不会怪罪!”
“兄弟们,她这么不听话,我们是不是该为厄今将军给她一点教训?”
不怀好意的笑声萦绕着白兰即,他们驾着马,恶心的嘴脸逐渐朝着中间逼近。
只有一人面露犹豫:“可她毕竟是要嫁给王族的。”
“怕什么!谁又会知道?”一人呵道,“再说了,潜北人绝不会生下有外族血脉的孩子,她翻不了身。”
那人仍旧犹豫:“她可是白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