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山窝窝里漫天飞舞着雪花,鹅毛大雪很快给群山披上一件银色的薄纱,丝丝寒意顺着空气弥漫。
“表姐,快醒醒,该做早饭了!”
江皎听到耳边传来细细的声音,上一秒她这只老虎精终于迎来天劫,下一秒眼前骤然一黑,整只虎像是被硬生生的塞进了一具狭小的躯壳内。
“表姐,表姐!”耳畔的声音愈加急促。
江皎眯开眼,只见一张黝黑的小脸上立刻露出激动的笑,对方小声说:“表姐,你感觉好些了不?”
江皎费劲的蠕动了一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虚的厉害,浑身软绵无力,脑袋也针扎似的,浑浑沉沉,她老实说:“不太舒服。”
炕上跪坐的小姑娘立刻皱起脸,“那你再睡会儿,等会儿好些了,再来帮我。”
江皎含含糊糊应着,思绪重新陷入黑暗。
可刚睡下没几分钟,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女人直接冲进来,将她身上的被窝一把掀开。
“江皎,你这个懒胚子居然还在睡,一天天的眼里没活,你以为家里的粮食都是凭空来的啊,一大家子等会儿都等着吃早餐呢,你诚心要饿死大家是不是?”
耳畔的声音尖锐刻薄,江皎费劲睁开眼,就看见眼前一个皮肤黝黑,裹着破花袄子的女人在激动喷沫,那双狭长眼睛里蕴满了火苗,似乎要喷火一般。
她操着一根手指头重重戳江皎的脑门,嘴里继续骂道:“你这没眼力见的,知不知道咱们现在是借住在娘家?这些年要不是有娘家人愿意养着我们,你能有这好地方住?能吃饱肚子?江皎,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得学会感恩,连你的表妹都知道早早起来为一家子操劳,你咋就还躺的下去?”
江皎感觉前额被戳得生疼,皱起眉,蜷着身体坐起来。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眼下似乎并不是二十一世纪,周围的环境和印象中迥然不同,土坯墙,水泥地,昏黄的玻璃窗户上糊满了旧报纸,身下的床硬邦邦的,身上是一床补了无数个补丁的花棉被。
啥情况?这是哪儿?
她的视线又落到了手上,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又黑又厚又糙,掌心布满了暗黄色老茧,指腹和掌间有许多道皲裂的口子,冷风一吹,伤口一阵阵刺痛。
江娇眼角抽搐,她那双又白又嫩又滑且上了天价保险的玉手呢?要知道她可是二十一世纪为数不多的宫廷御厨,连在京城的紫禁城里都有单独做饭的地方,平日做饭的对象,那都是大佬中的大佬。
现在手变成了这样,那天生的“触觉”是不是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