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晴不说话,埋着头,想着酝酿酝酿情感,看能不能挤出两滴眼泪来。
柔弱纤细随时落泪的白莲花技能果然不是谁都能有的,遂作罢。
这时风也停了,两人被乌央乌央的人群围在正中间,冷是不再冷了,反倒有点热。
“姐姐,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说的,为什么要这样?你自己听听!”
薄晴唾了自己一口,明明都这么认真演了,怎么还这么娇柔做作。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机身微烫。
“啧,真没意思,疯狗还知道咬人呢?看看他们除了在网上叫嚣,还会什么?第二天见了,还不是好言好语的打招呼。不满意又能怎么样,不是只能憋着。”
“你说得对呢!我找人散布你的流言,本以为你会哭哭啼啼,找我求饶呢!没想到你还有力气替我准备礼物了。我瞧瞧这些人都骂了什么?”
“还真是挺没意思的,要不我再送你一件礼物。”
“你说那些人,他们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人们好像惯会同情弱者呢!热爱站在自以为正义的角度来伸张正义。”
两人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从巴掌大的手机里传出。
“天哪!想不到高露是这种人!”
“切,也就一张脸能看。”
薄晴听着周围传来的刻薄的细碎的女声。有暗藏着兴奋的,也有不敢置信的。她不太在意,紧盯着高露,眼帘不掀。
出乎她意料的,高露没有露出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来,反倒在她苍白的脸色看出几抹嗜血的兴奋来。
薄晴疑心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再去看时,那苍白的脸上分明只有害怕和柔弱。
她的头微微低下来些,乌黑的柳眉蹙成一团,眼睛里隐隐有泪,却又故作坚强的强忍着不落下来。洁白小巧的贝齿紧紧咬在花瓣似的娇妍的下唇,粉色褪去,一圈青痕。
湿着的头发和衣裙都在滴水,她的手交叉在胸前,松松握着那件覆在她身上的男士外套。身子单薄瘦小,风一吹仿佛要倒。却一声不吭固执而又坚强的立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