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如其实有些疑惑,她记得那晚李师满在岛礁上怒击了一下重力波,那是土系的功法。而自己本身是火系单灵根,火系术法又修炼多年,对火元素最是敏感,据自己的经验判断,李师满应该不是火灵根。
而那水火镜,至少得有水系或者火系的其中一种灵根才能掌。如果李师满根本用不了水火镜,周斌为什么把这个法宝传给女儿呢?只为了不传给李家,仍留给周家的子孙?可是周诗满都改姓李了。萧亦如有点琢磨不透。
这样的想法在心里转了转,又想到昨日和李师满打好的交道,以及那个关于另一个男人的任务,萧亦如就想着,今天再去见见这个李师满。
外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萧亦如听见,就把手中的古籍合上收好,起步行去。只见芽苗全身浴血,负伤而归。
她眼里并无疲态,仍灼灼有神。见主子出来,芽苗在众人的搀扶下向她行礼,“幸不辱命。”
萧亦如上前虚扶起芽苗,“怎么伤成这样,不是跟你说了,打不过就跑吗?碰到什么情况了?”
“无边密林深不可测,芽苗自以为已经做好双重应对之策,仍遭不测。若非极致的幸运,早已不能再见主子。这伤不打紧,看似可怖,实则大抵是皮肉之痛,未伤及根本,歇息几月就好,主子不需担心。”芽苗娓娓道来。
萧亦如一惊,轻拍她的肩膀,“无边密林竟这般厉害,怪不得世子带三千结丹期修士都差点折在里面。我知你做事素来谨慎,必是所遇为所料的万倍之厄,方会遇此大险。
我原想着你就去外围找调香师,不深入密林靠近妖族祭坛的地方应是无妨,还是我大意了。”
“是芽苗自己贪功冒进了。要找的调香师所居之所只在无边密林外围。我到时,他已经去世。我替他收了尸,拿了他的香,然后发现他的笔记。
里面写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回到这个他学艺的地方去见师父,想落叶归根的。顺着笔记的线索,我就去找他的师父,太过深入密林,这才受了伤。”芽苗不好意思地说。
“他留下的香很多吗,没了调香的人,这些遗物就够我们用了吗?还是说,你找他师父是想让他师父给我们调香?”萧亦如觉得不对,细问道。
“小姐,说来您都不信。他一个区区调香师,院落大小都赶上咱们城主府了。他遗物繁多,金银珠宝,灵石法宝不计其数,光是各色奇香就够咱们整个家族用一辈子的。我好歹给他安葬了,承了他的遗物搬空回来也算合理。我是看他家里就有这么多好东西,想着去找找他师父,搞不好更有收获。”芽苗嘿嘿地笑起来。
萧亦如摇摇头,“不对,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下人吗?如果平时有人手帮佣使唤,若是忠诚的,主人新死不可能弃之不管,如尽是些糊弄事的,事到临头就地散了,也不会不哄抢财物。”
“这么说起来,确实很可疑。那里大得能容猛兽在里面奔跑,亭台楼阁,布置还很讲究,我去时确实并无下人。地下还有很大的地下室。进来的时候确实有个法阵防御,但是颇为简单,只能防一些宵小擅闯。对咱们这样的修炼者,却是形同虚设了。”芽苗从捡到宝的喜悦里回过神来,感到确实不对劲。
“那个调香师是怎么死的,死状什么样?”萧亦如问道。
“他骨瘦嶙峋、须发稀疏全白、皮肤松弛干燥全是褶子、全身并无内外伤,像是老死。”芽苗颔首回复。
萧亦如想了想,继续问:“屋内可有煎的汤药成品或者药渣,如是如此老朽的人很少没有病痛伴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