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乘御早就知道,他家玉儿似乎格外喜欢俊美的人,平时便是瞧着他,有时候也会痴相尽露,是个十成十的色猫儿。
邬乘御对于楼钟玉不曾有疑,只是裴映寒便其心可诛了,邬乘御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玩物,那编织的小螳螂外表光泽干净,就连一个褶皱都无,定是别人细心存放着的。
一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诸多交流谈论,想到楼钟玉会让他摘枣,与他聊天,和他谈心,和他玩乐,邬乘御心中隐约憋着股气,这些日子越发憋闷,竟然隐隐到了心痛的地步。
也许是身上的蛊在作祟,总之,他越发离不得玉儿了。
“若是朕没记错,当年也是你陪着玉儿去的云雾山庄吧。”
云雾山庄正是当年楼钟玉为了逃离京城所选的地方,两个人在那里过了一段非常美好快乐的日子,只可惜那时候他对楼钟玉仅仅是有些兴趣,现在想想,心中多半是抑郁的。
“是。”
裴映寒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只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三年前小心隐藏的爱意终见天日,无声的守护这是他身为阿寒唯一能为玉妃娘娘做的了。
从小到大师傅便告诫他,不允许他摘下面具,他想不明白为何大家都不戴面具,只有他终日以可怖的鬼面具示人,他没有朋友,有人任何人。直到他看见了那个潇洒肆意,在宫中与太子把酒言欢的宴王爷才知道。
自己的长了一张与宴王爷别无二致的脸,他犹豫着去问师傅,师傅只是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始终是差了点运气,不过能活下来便是你最大的运气了。”
他明白了一切。
觉得悲凉,也替自己可笑。
大铭朝将双生子视为邪祟,许是他运气不好,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一个,他为之奉献的皇室,在他心中凛然正气的皇上,就在那一刻所有信念倒塌覆灭。
他麻木着自己,每每看到宴王爷能享受母亲的爱抚,能在国子监读书习字,与好友游船作诗时,等待他的只是无休止的练习武功,以身试毒。
谢太妃去世,世人只知宴王爷老母与子别,呼天野草间,又何人知道他裴映寒叩头台阶三千,祈求谢太妃早登极乐世界。
他强迫自己忘记一切,告诫自己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样过去了一年两年三年。
裴映寒终于接纳了自己,成为一个暗阁里小小的暗卫,效忠皇室。
只是再见宴王爷,还是会忍不住浑身发颤就连呼吸都好像要停止,所以他逃了,在玉妃娘娘见宴王爷的时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