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我气呢?”
四周空荡荡的,荒山野岭,除了呼啸的风,什么都没有。
“饿了吧?听话,下来吃些东西,我点了篝火,暖和。”
国破了,家没了,贵公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四处逃亡的贱民,明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骑了一天的马,一路躲躲藏藏,又惊又累,心头实在酸涩,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生生挤出了几丝笑意。
“簪簪听话。”
可半晌,车里头还是没声。
他摇了摇头,一下跌坐在马车跟前,“哎吆!——”
果不其然,没等他发出第二声哀嚎,马车的门‘哐当’一声拨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表哥!伤着那儿了?”
景华簪提着裙子不顾闻蝉的阻拦,一下子跳到了祁鹤身旁,搀着他的身子前后左右的看。
这个招数,他自幼就对景华簪用,这么多年,依旧屡试不爽。
发丝不断撩拨在他的脸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勾魂似的钻进他的鼻尖,他眯着眼睛,任由景华簪将他搀在怀里。
“你又逗我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这么玩!”
发现了祁鹤的把戏,景华簪一下子斜了身子,任由人往地上摔去。
祁鹤见景华簪又嘟了嘴,忙一个打挺起身,嬉笑着一把将人拽住往庙里走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耍性子!”
闻蝉和青娥一面从马车上往下拿东西一面望着二人的身影嗤嗤的笑。
下了雪,枯枝泛潮,燃上一会儿便没了火星子,几次三番地点着,火石都快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