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宝勒尔蹑手蹑脚的往最里边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愈发的暗了下来。
空气中的袅袅沉香与偌大的檀木雕花床散发出的微苦味混合着往宝勒尔的鼻尖里钻。
榻上躺着的人没有应声,身体也没有呼吸的起伏。
这一切都莫名的让宝勒尔感到诡异和不适。
“贵妃娘娘——”宝勒尔到了跟前,轻手轻脚抚着床柱伏跪下来,指尖还是斗着胆子去触碰了一下榻上人的身子。
还好,还是温热软乎的——她松了口气。
这一下子阔阔真才缓缓转过了身子。
她抬手去撩那半掩的帐幔,眼皮半抬不抬的看向榻边的宝勒尔,有气无力道:“宝勒尔,你回来了——”
看着阔阔真披头散发妆容全花的样子,宝勒尔不禁大吃一惊。
晨起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也不过几盏茶的功夫人怎么就这样了?
她抬手接住阔阔真的手,蹙眉关切道:“娘娘,您怎么了这是?”
“我听他们说——您——您被皇上训斥了是吗?”
“你都知道了?”阔阔真说罢,将面颊间的发丝往耳后捋去,“扶我起来,让他们都下去。”
宝勒尔依言将阔阔真扶靠在了锦枕上,朝身后摆了摆手,“你们且都下去吧。”
众侍女太监慌忙起身,低声嗡嗡,“谢娘娘——”
“欸等等——”待众人刚要转身,宝勒尔又赶紧将人叫住,往前走了几步,将众人环视一圈,浅浅一笑。
“你们都是在北狄宫里的时候就跟着娘娘的,娘娘的脾气性子你们也最是了解,那是从未对你们严加惩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