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静谧,长阔的宫道间只有轿夫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二皇子,还有一事,卑职还未说与您。”三丹夫跟在轿子一侧,朝轿内道。
半晌,里边传出一声闷声,“说。”
三丹夫顿了顿,小心翼翼道:“卑职听说,明日尚衣监要到景阳宫去给华簪公主量尺寸了。”
“哦,年节在即,是该做几件衣裳了,明日你随我出宫,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首饰簪环什么的。”
“不——不是——”三丹夫愈发心颤起来,“是——是要量凤袍的尺寸——”
闻言,轿内的耶律岱钦仿佛被电打了一下。
他抬脚狠狠跺了一下轿子的隔板,“落轿!”
随后一把将轿帘撩起探出头,蹙眉不耐,“你听谁说的?这都哪儿传来的消息!”
“您先别动气.”三丹夫躬身凑近了些,“这消息真的不能再真了!您肯定想不到是谁告诉卑职的——”
“赶紧说!”耶律岱钦眸底幽色更深了。
“今儿去御药房给您取药的时候,卑职碰到了华簪公主身边的桑麻姑姑,这事儿啊,就是她说与卑职的!”
耶律岱钦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仿若被坠了一个千斤的秤砣。
桑麻说的,那便是实锤了!
凤袍?何人才穿凤袍?除了皇后还有谁能穿凤袍?
耶律岱钦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在这件事上竟如此利落,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慌张,他感觉事情已经发展到超出了自己的可控范围。
“——子,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