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他的母亲胡日多斯的贞烈自裁,还是出于他的敏捷早慧风姿秀逸,耶律岱钦无疑都是最合他心意的一个儿子。
眼前的一幕,对他来说冲击力很大。
“伤到了什么地步?”耶律敦巴日看向一旁的太医。
“回皇上的话,只是扎破皮肉深了那么一点儿,未伤及筋骨,更未——”
“那为何人昏迷不醒?”
“二皇子他染了风寒,发了高热,方才臣已喂他喝下一剂驱寒的药,想来这药效还未——”
“来人!把人带回兰林殿!”耶律敦巴日说着起身站定,这才看见了一旁的景华簪。
他知道,耶律岱钦暗中把景帝和景后的尸首背着他运回宫里来。
他也知道,景华簪今晚出现在这保和殿是给她父皇和母后前来尽孝的。
他是夺了别人的江山,可他不是不通人情的罗刹。
这一切他都知道,也都默许了。
可他没有想到,耶律岱钦竟会在此有性命之危。
前去禀报此事的侍卫说没有找到刺客,他就不由得将凶手怀疑到了景华簪的身上。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儿子耶律岱钦的聪敏,只是,出于帝王的思考惯性,他觉得景华簪更值得怀疑。
尽管与景华簪为数不多的谈话中他感受到的是她温柔内敛的一面。
可他总觉得,一个前朝公主在面对他这个仇敌的时候,表现得过于隐忍克制了。
她不该是那么克制的,她该是见自己第一面就挣扎着说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人,尤其是在得知她父皇母后的死讯之后。
可是她没有——这让耶律敦巴日在心里反复琢磨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