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勒尔擦了擦眼泪,径直往景华簪跟前走去,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真是好巧!姐姐怎么也这么早来了?姐姐今儿个不是要量凤袍的尺寸吗?”
“姐姐的手可好些了吗?我想给姐姐送些药来着,可又怕姐姐记恨我不愿意见我——姐姐——”
景华簪唇角微扬,静静的看着宝勒尔梨花带雨的表演。
真是够茶!一上来就先把不是往别人身上推。
“妹妹这话言重了!妹妹有什么可让我记恨的?”景华簪一面说笑着一面丢开宝勒尔的手往里走落了座。
案头的迎春花开的正好。
一抹抹黄在淡淡的冬阳下随着垂下的一根根细枝零落绽放,端庄秀丽,清新淡雅。
景华簪抬手轻抚花瓣,低下头看了眼那只受伤的手,眸光对上宝勒尔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
“想来,再没有比妹妹更爽利的人了,喜不喜欢的全都挂在脸上,一点儿不藏着掖着,叫人一眼就看透了。”
说罢,她又往耶律岱钦那边看去,“您说是不是啊二皇子?”
宝勒尔不蠢,景华簪这话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明着贬她呢!
一瞬间,方才一心想掩盖的情绪又铺天盖地而来。
“是啊!”她冷哼一声,也落了座,面上也不再遮掩,狠狠朝景华簪翻了个白眼。
“我们北狄的女子向来性子爽利!可比不过你们中原的女子,面儿上风轻云淡个个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背地里却有的一副狐媚惑主的好手段!也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就能让我们皇上有意将你封为皇后——”
“妹妹知道就好!”景华簪淡淡笑着直勾勾的盯视着宝勒尔的眼睛,径直打断了她的话。
宝勒尔没想到景华簪竟连如此不敬的话也能接的下去,登时气急抬手朝景华簪一指,“你——你是一点儿脸面也不要了吗!”
景华簪抿唇一笑,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