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内心得忐忑让她的呼吸不断变得急促起来。
这一反应,直到跪到上书房的青砖石上都未能消失。
她是大景的公主,如今也不得不规规矩矩的给这位敌国的君王下跪。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感到自己仿佛已经将先前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之姿遗忘的干干净净。
唯一能做的就是臣服——臣服——无条件的臣服——
尽管身上因染疫出现的红痕已经渐渐褪去。
尽管此时此刻的自己身着华服。
可她的心里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之情,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深刻的屈辱和淡淡的死意。
“嗯,朕这么看,你身上红痕已是消退了不少。”
明黄色案桌后传来一道厚重低沉的声音,景华簪没有抬头,“是,皇上您说的没错,已经见好了。”
每一次她当着耶律敦巴日喊他‘皇上’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背叛了故国。
可是她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每一次,她都在心底里悄悄地安慰自己,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景华簪应声起身,款步落座与右首。
耶律敦巴日就那么看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他细细地端详着,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并不是那山人口中所说地不祥之人。
可是他信这个!要是不将她除掉,他往后便日日不得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