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您明明心里头一直都是惦记着华簪公主的——为何却总是要对她这般冷漠——”回了兰林殿,三丹夫亦步亦趋跟在耶律岱钦身后,小心翼翼道。
三丹夫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他不希望再看到耶律岱钦在景华簪面前口是心非的苛待她一番然后回来独自难受。
更不想再看到景华簪次次平白无故的受耶律岱钦的冷言冷语。
他总是觉得,她一个前朝的公主,父母双亡,两个哥哥又都不知所踪。
而她,独自一人被俘回这宫中,眼睁睁看着昔日仇敌坐了自己父皇的皇位不说,自己还屈尊受辱的被仇敌立为皇后。
他无法想象景华簪的内心该有多凄苦,他也不敢想象。
闻声,耶律岱钦顿住了脚。
他没有三丹夫想象中的那般听到这个问题就暴跳如雷。
又许是经过这么一遭,方才在未央宫的怒意已经消减了不少。
“我方才——确实是冲动了些。”耶律岱钦脚尖微转,缓步朝右侧的小花园子走去。
三丹夫讶异耶律岱钦在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出人意料的平静。
他原本已经准备好要受到耶律岱钦的一通斥骂。
“我恨她当初没有听我的话出宫去——我恨她做了我父皇的皇后——我更恨她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豁出去求我父皇将祁鹤调离了兰林殿——”
“每次一想到过去的这些事,我——”
几句话说完,三丹夫听的哑然。
句句皆有恨字,可句句语气都是那般的平静,毫无波澜,甚至还依稀能听出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柔情似水。
“那祁内官——不——”三丹夫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如今不能再称呼人家为内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