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许久,连远处阳台水槽里滴答滴答响的水声都清晰无比。
终于,贺砚像是先回过神来,他心里门清,终究按捺不下心里的那股小坏心思,低头对林序阳道:“林序阳,你大半夜站我床边干什么,想图谋不轨?”
“你才想!好好说话!”林序阳原本还在思考对策,被他戳破心思后有些激动,低着声音徒劳掩盖自己的“罪行”。
“那你抱个枕头干什么?”
贺砚的笑容在昏暗的阳台灯照耀下很明媚,林序阳却从中看出几分嘲笑来,顿时有些炸毛了,直接转过身撒气道:“我回去睡觉了!”
你就当我没来过!求你了!
林序阳心中的小人跪地乞求,本人面上确是一副嫌弃模样,头也不回的抱着枕头回了自己的床上。
第一回合失败。林序阳在床上躺的抓心挠肝,不断翻身,努力抑制住心里那种蚀骨的痒意。
这样下去不行,如果这样失眠一晚上,他明天绝对完全没有精神听课。得想个办法才行,至少要比较合理。
但这个办法林序阳想了一个小时,想得心里那股带着痒意的欲.望越发膨胀,开始侵蚀他的理智,逼迫他去找贺砚。
贺砚从刚才发现林序阳的异常后就没有睡觉,他一直在等,等林序阳来找自己。但是过去了两个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三点,对面的床铺依旧有翻来覆去的声响,就是不见林序阳的踪影。
贺砚忍不住掀开一点床帘看向了对面的床铺,内心有些感慨。他亲自体会过这种感受,那种无法亲近而又控制不住欲.望的时刻有多难熬。他前一晚要不是因为林序阳的话语惊醒,可能会被欲.望操控着做出更多难以描述的亲密行为。
这些行为不该是普通朋友甚至是只认识几天的人能做出来的。他庆幸自己没有做,冷水将他的理智冲了回来,但在重新看见林序阳的那一刻,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欲.望又死灰复燃。
他想要触碰,想要拥抱,想要牵手,甚至想要更多。但这些都是普通朋友间不可以做的事,所以那一晚他抱了一下林序阳就跑了,这是他活了十多年以来最窝囊的一次。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面对自身对他人有了特殊感情的情况。但是林序阳他不一样,他想到就去做,去争取和制造机会。贺砚回过头去回想那一天,依稀记得林序阳在课堂上牵自己时候的表情。
他的自然调笑掩盖了不安和细枝末节的紧张,一切都变得坦然。但是自己不一样,他和林序阳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
他不会争取,他只会自己偷偷地,默默地忍受,也只有在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才敢去付诸行动。
但在遇见林序阳之后,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种可能性,他也在学着林序阳给自己制造机会。不管是主动和同学调换位置,还是要求林序阳和自己一起上体育课,亦或是邀请他一起去鸳鸯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