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舟放好大提琴,挑了挑眉:“你也配?”
宴序似笑非笑,“校草这点钱都没有?”
江从舟坐在舞台边,仰头喝了口水,顿了顿,说:“有是有,就是不想给你花。”
宴序哦了声,“也行,把乔向晚的电话号码给老子吐出来。”
手机号还是他要来的。
狗东西。
翻脸就不认人。
连水都舍不得。
二十块钱很贵吗?他装什么穷?
江从舟双腿悬空坐在舞台外侧,仰头喝了口水,笑笑没作声。
槐星站在另一侧,眼睛往他们那边偷偷瞟了几眼,纤瘦明亮的少年拥有最漂亮张扬的脸孔,嘴角存着淡淡的笑意,弯起来的眼尾比天上的小月亮还要漂亮几分。
江从舟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槐星其实也早就发现了他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真心开怀、没有任何疏离的笑容,只会出现在熟悉要好的朋友面前。
宴序有些不耐烦,吐字道:“矿泉水。”
江从舟想了想,“我给钱,你去扛两箱。”
宴序呵呵笑了两声:“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狗。”
江从舟撩了下眼皮,深深看了他两眼,意味深长道:“你如果真的很想当我的狗,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宴序被他这个眼神看得犯恶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滚!”
江从舟最后还是请所有人都喝了饮料。
槐星拿了罐百事可乐,冒着冷气的饮料瓶紧紧握在手里,她还有点舍不得喝。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在心里唉声叹气,她很想找他说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能聊些什么。
原来你会拉大提琴?
你拉琴还挺好听的?
我的自行车坏了,放学你能载我一程吗?
她和他认识快两年了,也算关系还不错的好朋友,蹭个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各种话题在心中过了一遍。
槐星鼓足勇气,努力保持镇定的表情,慢吞吞走到他面前,“江从舟。”
江从舟稍稍偏过脸,“有事?”
槐星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坦荡,“我的自行车爆胎了,能蹭蹭你的车吗?”
江从舟也没有马上答应她,想了一会儿,说:“放学跟我一块走,带你去修车。”
能得到这样一句话,槐星已经很开心,她点点头:“嗯,好。”
周承安和宴序和槐星也之前见过很多回,早就认得她。
宴序听见她和江从舟说的话,顺口搭了句:“学校后门那条小巷子里有修车的老师傅。技术好,价格实惠。”
周承安接着宴序的话说:“放学就带她过去呗。”
槐星跟他们说了声谢谢。
宴序在她跟前少了几分懒散,敛神正色道:“应该的,不用客气。”
第二次排练的时候。
周承安和宴序他们几个坐在台下使劲鼓掌,吹口哨欢呼,像是故意在捣乱。
结束之后,江从舟直接叫他们滚。
剧院后台的小门,忽然开出一条缝隙。
穿着校服的乔向晚抱着书,放轻脚步慢慢走进来,“我是不是来晚了?”
周承安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中间,“坐,好好欣赏我们江同学的表演。”
江从舟从舞台纵身一跃,跳到台下,少年气息偏冷,微微扬起下巴,嗤的笑了声,问:“天还没黑,你怎么不明天再来?”
乔向晚双手合十诚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写完卷子,老师才肯放我走。”
江从舟嗯了声,像是接受了她这套说辞。从身后摸出一瓶原味维他奶,丢给了她。
乔向晚很高兴的呀了声,“谢谢啦。”
江从舟笑了笑没说话。
宴序就他妈的奇了怪了,他说:“江从舟逼着我们准时准点来给他充当气氛组,少给一分钟的排面都他妈要我们的命,阿拉晚妹子迟到了快四十分钟,怎么也得给点惩罚吧?”
周承安忍笑点头:“我附议。”
乔向晚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拧宴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