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臣抖着腿,得意洋洋地说:“没找到离婚快乐这首歌,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首分手快乐,没关系,过程是曲折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槐星侧眸看着他欲言又止,话筒也变得烫手。
黑暗中,江从舟搭着腿静静坐在她身侧,嘴角微翘,一眼不发。
槐星都不敢去看他的脸色,闭上眼有些绝望的对宴臣说:“你闭嘴吧。”
宴臣豪爽的挥挥手:“你别难过,全场鸭子随你嫖,你宴哥哥给你掏钱。”
“你去死。”
“我?我不行,我卖艺不卖身。”宴臣把自己说羞涩了,“你如果真这么喜欢我,觊觎我的□□,我牺牲自己也不是不行。”
迟迟没有人接话。
很久之后。
一道低哑的声音落在他耳中。
江从舟淡淡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宴臣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江从舟又淡笑道:“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他的视线在宴臣身上扫了一圈,认真打量几眼。“靠你现在的姿色,想必日后会在这行大有作为。”
槐星憋着笑,没敢发出声音。
宴臣都不知道江从舟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声音很弱:“你是来抓奸的吗?”
江从舟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宴臣面对江从舟似笑非笑的眼神,隐隐开始担心自己的腿。
真被江从舟打断了腿,槐星每天都得帮他推着轮椅去上课。
槐星为了让宴臣少说点会害死人的话,打开了音响,“还是唱歌吧。”
好死不死,私奔到月球重新被顶了上来。
江从舟有些意外,愣了愣也没说别的,只是问她会不会唱?
槐星想了想,“会的。”
江从舟切掉了这首歌,对她说:“换一首,行吗?”
槐星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喉咙有些哽:“可以。”
她唱歌的时候不在状态,她还在想刚才那首歌。
十六中百年校庆那时候,江从舟和乔向晚合唱了这首曲子,站在舞台中间的两个人,是很般配的。
两个人都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一个干净,一个清纯。
观众席上,九班和二班的同学,齐齐起哄。周承安和宴序他们摸出藏在座位椅下面的礼花,哗啦啦朝台上的两人轰炸,拿着喇叭喊:“亲一个再走啊。”
班主任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追着他们狂揍。
唱完这首歌,槐星说自己嗓子疼,不想再唱了。
江从舟在场,其他人都很拘谨,一时冷场,没人再唱。
槐星有点嫌弃这样的自己,敏感自卑。
是不是因为那首歌是乔向晚和他的回忆,所以他不愿意让她染指?
她好像现在还活在青春期的阴影里。
她还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旁观者,是他世界里被划为学妹那栏的普通人,是没办法推心置腹、不能被偏爱的那个人。
她花了这么多年。
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走进他的心里面。
槐星有过疲倦的时候,有过大哭着一遍遍跟自己说要放弃他的时候。
但往往第二天就擦干净眼泪,告诉自己再等等吧。
说不定呢?说不定江从舟有天也会发现她的好,觉得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喜欢她呢?
可原来爱情不是侥幸。
而是一见钟情。
晚上十点多,几个人才打算结束不怎么完美的唱K。
江从舟结了账,帮他们叫了车送回学校。
槐星坐在他的车里,靠着车窗望向街景,雨珠渐落,打湿了车窗。她开了窗,伸出手安静感受秋季的雨,她的鼻尖有点酸:“江从舟,下雨了啊。”
江从舟弯下腰帮她系好安全带,拍拍她的脑袋,“嗯,把窗户关好。”
槐星没听他的话。
江从舟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