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星看见他的身影,吓得从床上弹起来,非常没有诚意的敷衍:“我刚才睡着了。”
糊弄学大师也没她能糊弄人。
江从舟点点头,“嗯,开灯睡觉。”
槐星厚着脸皮:“我怕黑。”
男人伸出苍白的手掌,皮肤透着层青白色的血管,他动作有点粗暴,扯下领带,随意攥在手中,又当着她的面抽出腰间的皮带,慢悠悠朝床边靠近。
寒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平日里的温润变成森冷的寒意,淡淡的目光朝她脸上扫了过去,一派威严。
槐星自然而然咽了两下喉咙,身体往后退了退,薄背紧紧贴着床头,退无可退。
江从舟将领带放在一旁,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眼尾微微泛红,冷冰冰的眼神又存着说不清楚的疯态,他开口问了句:“怕我收拾你?”
槐星死鸭子嘴硬,怕的要命也不露怯,“我才不怕。”
江从舟靠近了她,单膝跪在床上,膝盖恰好抵在她的腰侧,冷冰冰又硬邦邦的膝盖骨顶的她腰疼,男人的气势非同一般,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江从舟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发丝,轻轻抚过,他明知故问:“那你躲什么?”
槐星巧妙的扯开话题:“我饿了。”
江从舟嗯了声,眉间闪过一丝烦躁,他将自己的手机塞到她手中,“叫外卖。”
槐星硬着头皮开始点外卖,其实她肚子撑得很,这会儿什么都吃不下。选了两份甜点,付钱的时候犹豫了好半天。
江从舟貌似等的不耐烦,“怎么不买?”
槐星将手机还给了他,“配送费要二十。”
江从舟扬了扬眉头,“所以?”
槐星表现出自己很有原则的样子,“我宁愿饿死。”
江从舟觉得好笑,“不是让你花我的钱?”
槐星大义凛然道:“不吃嗟来之食。”
江从舟拉长语调,哦了声,“既然不吃,那我们就继续算账。”
槐星觉得微醺的江从舟还真难搞,她不就是锁个门!至于斤斤计较不断吓唬她吗?
她轻声叹气,“哥哥。”
“……”
槐星看了眼江从舟脸上不太好的表情,猜他应该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但她能伸能屈,“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江从舟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那她叫什么?总不可能还叫老公。
男人,真难伺候。
槐星说:“我就算锁门,你也不能家暴我。”
江从舟气的冷笑都笑不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
槐星有理有据:“你刚才抽出领带,难道不是想打我吗?”
江从舟用拇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笑意温润,“我不打人。”
“哦。”
“吓吓你。”
“哦。”
江从舟有些倦意,他说:“帮我把衬衫扣子解了。“
男人静静看着她,说话的气息没入她的颈间,裹挟的寒气将她冻的一哆嗦。
槐星整个人都好像被他圈在怀里,这种充满完全占有的姿态,不经意间满足了江从舟骨子里的控制欲。
槐星感觉自己就像被盯上还在垂死挣扎的猎物,她移开眼,反问:“你自己没手吗?”
江从舟笑着说:“哥哥这不是怕抬起手,某人就以为我要打她吗?”
槐星吃瘪,沉默一阵后,坐正了身体,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
解到最后一颗,江从舟看她的手抖的很厉害,好心放过了她。
第二天,槐星起床时,枕边已经没人。
她看了眼时间,早饭都顾得上吃,打车火急火燎赶回学校上课。
清晨的雾气,冰冷透彻。
赵敏已经习惯槐星迟到这件事,提前帮她占好位置,并且帮她带了笔记本。
赵敏见她气色不错,咦了两声:“看来你和你老公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槐星转过头:“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