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打牌的、看热闹的人走了,瓜子花生皮落了一地。
骆肇给姜屿臣搬了张凳子,又扭头收拾这一地狼藉。
本来姜屿臣是最能跟人说话的,可刚回来的路上骆肇就告诉他,自己奶奶是聋哑人。
这事儿之前从没听骆斌提过。
现在他长张嘴也没处使,只能跟着在旁边干坐着。
骆肇后来又给他倒了杯水,透明塑料杯装着有些烫手,但姜屿臣还是拿着喝了,杯子随手搁桌面上。
本来姜屿臣这趟有挺多话要问骆肇,但见人那样一直挨打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倒是老人没闲着,坐在旁边上下打量姜屿臣,忽然想到什么,从桌斗柜里拿出张家里的旧照片。
指着其中一个对着姜屿臣,嘴里“嗯嗯啊啊”的,上面是骆斌年轻时候的脸。
姜屿臣不会打手语,后来骆肇过来了,把他拉到一边。
骆肇眼睛底下有很厚的黑眼圈,里头那颗珠子周围全是红的,乍一看连眼白都快给冲淡。
“你几天没睡觉了?”姜屿臣皱眉问他。
“你回去吧。”骆肇只这一句。
姜屿臣之前那点气又冲上来,见他这样又没冲出去,气笑了,“什么意思,不跟我回去?还是不读书了?”
“不读了。”骆肇语气不像之前那样冷,比较平和,“你走吧。”
大老远跑一趟就只这句。
姜屿臣现在真想开上车就走。
但他昨晚其实也没睡好,开了四小时车过来,又撞见这一幕,心里直突突,现在没什么精神再把车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