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听八卦阵这头,风展云与虚碑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幕,两人的心中都在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以从这僵局中找到解脱之道。
审讯室内的气氛因江嬴那满载怒意和嘲讽的话语而变得更加凝重。他径直盯着苟东西,眼下的黑布遮不住他眼中蕴藏的厉色:“呵!无需多言,不论你如何狡辩,我清楚你们的关系。要是我将你公开处决,他必定会现身救你。”
这席话像是铁锤一般重重敲在苟东西心里,使得原本坚硬的外壳瞬间出现裂痕。苟东西感到了绝望的重压,他连忙放弃了所有尊严,跪地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请您明察秋毫啊!小的真的不认识什么风展云!”
“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我一生勤勤恳恳,只管打铁,日夜操劳,从未涉足任何能招惹事端的场合。大人,请您明察秋毫,务必查清真相,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也决不可能与任何犯罪行为沾边。”
“我为人正直,从未有过任何违法的历史。我的邻居、常来铺子的顾客,他们都能证明我的人品和行迹。请大人再次审查此案,细查证据,我相信您一定能发现真凶。我知道法网恢恢,但恳请大人也不要错杀无辜。我愿意配合官府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信息,只希望公道自在人心,不要让一个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我的生命虽贱,但也为人族做过不少贡献,每日勤勤恳恳打铁锻造。我请求大人施以仁慈,给予我一个清白的机会,让我可以回到我的铁砧旁,继续我的手艺生活。大人,您是我们百姓的依靠,我全家上下都把希望寄托在您的公正上,求你救救我,不要让一个无辜的生命就此消逝。”
江嬴对于苟东西的苦苦哀求显然充耳不闻,嘴角的冷笑更加深刻:“死到临头还这般顽固!不过,行刑之时,你的朋友是否会来救你,那将是最好的证明。”
苟东西额头触及冰冷的石板,磕的声音响亮,泪水沾湿了地面,他似乎已经陷入了恐慌的边缘,声音哽咽不止:“大人,求您了,可千万别错杀了好人!不要误杀了良民啊!我……我当真不认得什么风展云!”
“春……春大朗可能认识,你去找他问问啊,不要刁难小人了!”
江嬴站直身体,对于苟东西的绝望与哭泣视若未见,转身向门外走去,在步入深邃的走廊前,他留下一句淡漠的告诫:“明天中午行刑,今夜你好好想想,是否真的不认识他。”
审讯室内的氛围在江嬴离去后变得更加落寞和压抑,苟东西的哭泣声和跪地磕头的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绘制出一幅绝望而凄凉的图景。
风展云的眼神坚定而急迫,在天听八卦阵前,他对着虚碑子出声询问:“你能确定他的位置吗?看来我们必须要救他出去了。”
虚碑子的脸上划过一丝隐忧,他轻轻摇头,语气保持着谨慎:“定位是可能的,但这整件事情给我一种布局已久的感觉。暂时观望一下,等到夜深人静再做决定。”
风展云闻言,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八卦阵上,那里苟东西的身影不停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徘徊,来回走动,无法安宁。
画面中,苟东西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行走间忽然止步,望向天花板深深叹息,像是在与自己的内心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他的目光漫无焦点,时而紧握的双手,时而松弛下来,那紧绷的肌肉和忐忑不安的神情无一不在表达着他的内心挣扎。
窗外的阳光逐渐西斜,从午后的明亮慢慢转变为暮色的余晖,而监狱内的景象却没有一丝变化。狱房内光线昏暗,时间仿佛在这里变得缓慢而沉重。无人进入狱房,连最基本的粗茶淡饭也未送至,苟东西的身形越发显得孤独凄凉。
监狱的冰冷墙壁似乎无法掩盖苟东西心中那份紧迫的焦灼感。他在铁栏杆旁缓缓坐下,背靠着冷硬的墙面,闭目沉思。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着,显示出内心的煎熬与不甘。
夜幕如墨,沉重的阴云遮住了星辰,静默的审讯室内时钟滴答的声音愈发清晰。风展云的躁动渐渐转为坚定,他知道救援的时刻已到达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