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的扬州城,琼花飞舞,春光正好。
这日,扬州城里来了一位俊俏的公子,一身纯白的衣裳纤尘不染,眼尾微微上挑,迤逦如工笔勾勒的线条,一点嫣红在眼角晕开,仿如流荡的春光,透着十分的风流姿态。
但偏偏这位小公子眼神清冷,神态温润写意,生生的中和了那双眼睛,让他如一个出来历练的世家公子般,清贵雍容。
这位公子的肩膀上停着一只翠绿的鸟儿,不安分的跳动着,看着满街的行人,嘴里叽叽咕咕仿佛在唱着什么小调,长长的翎羽托在身后,仿如最上乘的碧玉,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光泽。
这鸟儿在那位小公子的身上左顾右盼,一双黄豆大小的黑眼睛泛着灵动的光泽,让人一见便赞叹,好一只灵动的鸟儿。
自这位公子入城之后,城中的掮客们便纷纷意动,但却唯恐冒犯了贵人,你推我让,一直无人敢上前。
他也无需人指引,在城中悠闲地漫步,明明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却对扬州场内的的道路了如指掌。
他渐渐的走到了扬州城最有名的青楼,会清院前。
会清院,透着十足的清高与淡雅,倒不像是个青楼的名字。
这家妓院里大多供养的是名满扬州的妓子,而非下贱的娼妇,来来往往的是高雅的文人,取得名字自然也得附和那些文人的调调,十分的讲究。
这一朝崇文弃武,最为讲究的就是一个风雅的情调,文人雅致,风流意趣,就连行人都身着白衣,手持折扇,故作风流。
世风如此,也怨不得青楼楚馆也开始高洁起来。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会清院的大门前亮起了朦胧的灯光。
跟随在身后的众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位小公子果然是风流中人!”
“这个自然,自然。”一个露着大黄牙的掮客抖着肩膀,猥琐的说道。
“会清院果真是一等一的风流之地,连这等人才的小公子都寻上门来。”瘦小的男子说道。
“不知我等可有机会进去一观啊。”男子有些臆想的道。
“别想了,就凭你,还想踏进会清院的大门,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