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一滩滩模糊不清的血肉，在楼凌眼前崩开。

楼焉礼在他恐惧震惊的目光中，滑了一下图片。

这一张，比刚才更为完整，更为触目惊心。

那地上躺了一个女人，女人的肚子像被压扁了似的，几乎与地面融为了一体。

她身下满是鲜血，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真是可惜啊。”

“在你瞒着他们来找我，他们放心不下你，寻找你的时候，被车子，嘭——”他双手做炸开的姿势，轻声说，“撞飞了。”

见楼凌脸色越来越苍白，楼焉礼笑着说，“不仅如此哦，在被撞飞之后，他们又被另一辆车给压到，恰巧——压扁了整个肚子，真可怜啊。”

“啊！！！！！”

楼凌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站起身，抓住楼焉礼的衣领，怒吼道：“是你，是你干的！你个畜生！！！”

楼焉礼任由他晃着，后来有些不耐烦了，缓缓站起身，楼凌就这么轻易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呼吸困难，胸口郁结，按着心脏，躺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父亲，不要生气。”

“你的身体，可是承受不住。”楼焉礼站在原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

楼凌感觉到体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额头上爆满了青筋，从口袋里掏出药。

他手不停地颤抖，药还没拿稳，啪嗒一下，全部撒在了地上。

“药...我的药...”

楼凌像一只濒死的老鼠一样，在地上扭动，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