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初静,月正明。
昭宁把“罚”字咬得很暧昧,萧晔很受不了她如此轻浮的态度,不过他面上分毫不显,还是一以贯之的平静表情。
“孤既是你的皇兄,规训你理所应当,”萧晔敛袖:“药性可解了?若好了便起来,会有人领你去芳华殿。”
他就像一座经年不化的冰山,昭宁发现自己的言语全然影响不了他的情绪后,勾起唇角,随即坦坦荡荡地踮起脚尖,“哗”的一下从池中站了起来,掀动水波激荡。
她说得满不在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狼狈:“这世上,好像只有殿下自己认为自己是我皇兄呢。”
轻薄的衣衫受水作用,紧贴玲珑的躯壳。
萧晔下意识别开脸。
他背过身,声音更沉了些:“若在意世人看法,更应当约束己身。”
“昭宁公主,”萧晔话音微顿,“请自便。”
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旋即便离开了,只把空荡荡的宫室和背影留给了她。
昭宁一点也没慌,也不害怕,她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抬起瞳色浅淡的眼眸,打量着身处的地方。
东宫果然辉煌,连沐浴都有如此大的气派宫室。
昭宁哼着小曲儿,去拿托盘上素绢的干净衣物。
萧晔不好女色、洁身自好,身边没有女人,他大概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拿来的是他自己的新衣。
昭宁褪下湿漉漉的小衣,换上干爽的衣物,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了。
——
翌日晨。
雀鸟啁啾、晨晖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