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贵妃一口一口的吃着桂花糕,直到吃不下了,才接过紫裳递来的茶水:“奶娘,这个崔氏,为了巴结皇后,敢拿陛下作人情,真是岂有此理。”陛下还赐了她晋封,虽然是个小小容华,也够祁贵妃气半天的,陛下不来甘泉宫,偏偏去了崔氏这个狐媚子那里,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曹嬷嬷安慰道:“主子,即便永福宫巴结上皇后也没什么,椒房殿整天宫门紧闭,而且皇后也未必喜欢这般会算计的,依奴婢看,说不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崔容华倒是成全了自己懂规矩的美名,皇后可未必承她的情,踩着皇后上位,这胆量倒真是后宫第一人。只能说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想法,祁贵妃便只是气愤崔容华竟敢对陛下如此不尽心。却没想过,若是陛下不配合,崔容华如今或许早已触怒龙颜,黯然失色了。
喝完一盏浓郁的花茶,祁贵妃继续摆弄着棋子,眼里划过一丝黯然:“奶娘,陛下什么时候会来甘泉宫?”
曹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最见不得自家主子如此难过,她的主子该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如何能被一个小小容华压一头。
初尝情之滋味,祁贵妃总是患得患失的,她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沈氏便让陛下如此冷待于她,早知道,早知道是这样,她也会这样做,她贵妃的地位不容挑衅。
都是沈氏的错,为何死的这般快,让她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祁贵妃厌厌的开口:“奶娘,查出来是谁要害本宫吗?”
曹嬷嬷也觉得奇怪,她动用了右相给得人脉,也没查出是谁害了沈氏。
祁贵妃突然开口,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奶娘,是不是崔氏这个贱人要害本宫?她好借此狐媚陛下。”
曹嬷嬷觉得不太可能:“崔容华进宫时间不长,未必能有这般大的本事。”难不成是皇后?曹嬷嬷暗暗猜想,可是也不太可能,皇后只是偶尔看看宫里的账目,椒房殿的宫人,也未曾有过动作,曹嬷嬷对椒房殿的动向一向是盯得很紧的,她总觉得皇后不若看起来那般简单。
祁贵妃并非不想去宣室殿求见陛下,只可惜陛下从不宣召嫔妃去宣室殿侍驾,也不允许后宫之人前去打扰,即便是她这个贵妃也不行,所以祁贵妃只能坐在甘泉宫里枯等。
“奶娘,本宫不能坐以待毙,崔氏还未承宠便如此嚣张,她若是承宠,岂不是要爬到本宫的头上。”祁贵妃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她即便是自视甚高,却也明白后宫嫔妃越来越多。而陛下对她的情义,又总是这般让人难懂。
就说沈嫔的事,陛下没有下旨训斥,还帮她遮掩,陛下也没有夺了她的宫权,甘泉宫的待遇一应如从前,只是陛下偏偏不来了。
曹嬷嬷惊叹自家主子的成长,却是难掩心酸,相爷吩咐让主子少接触这些腌臜之事。没想到主子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或许让主子痴恋的目光从陛下身上移开也好些,帝王不长情,还是权利子嗣最为靠得住。
祁贵妃心里仍是抱着一丝期待的:“奶娘,本宫若是病了,陛下会来吗?”她不想让自己再被陛下冷待,她便不能轻易对付崔氏,若是她病了呢,陛下会不会来?
曹嬷嬷不赞同的开口:“主子不可,主子玉体贵重,岂能轻易损伤身体,主子不必担心,登高必跌重,且容永福宫猖狂几天,万事都有奴婢在呢。”原以为是自家主子想通了,没想到主子却越陷越深了,情之一字,到底是有多磨人?
祁贵妃被曹嬷嬷安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安静了许多,只是一遍一遍的画着陛下的画像,要么便是看着棋盘出神?
曹嬷嬷已经开始吩咐人去做准备了,让自家主子难过的,都不能好过,她便先收取一些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