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亲自吩咐给郑芳仪送花,原以为又是永福宫得了陛下的眷顾,没想到,陛下去了毓秀宫,又是给湘婕妤宣太医,又是一连五日召幸,恩宠直逼当初的明昭仪,还给湘婕妤晋了位份,如今是毓秀宫名正言顺的主位了,一宫之主湘贵嫔。
但是永福宫那里也没落下,隔一日一次的送花,虽然还未召幸,显然陛下也是上了心的,如今毓秀宫与永福宫风头正盛。
明昭仪与宣嫔两个最受陛下恩宠的都怀有身孕,原以为空出的日子大家都能分一杯羹,没想到湘贵嫔异军突起,倒是让人意外。
不过最气愤的想来是祁贵妃了吧,祁贵妃对湘贵嫔多有折辱,如今陛下多日不曾召幸祁贵妃,看来祁贵妃如今才是宫里最大的笑话。
虽然对陛下骤然冷落祁贵妃有些诧异,不过想想那日请安时,明昭仪说的话,众人倒是心中有了计较,陛下容不得对子嗣下手,一时有些蠢蠢欲动的爪子都缩了回去。
陛下宣召湘贵嫔之后,独寝了几日,未曾宣召任何嫔妃,而郑惜年也早早把罚抄的宫规交了上去,姚皇后并未为难,让崔婉瑜也松了口气。
六月二十五,宫里再次迎来了大雨,起先是淅淅沥沥是小雨,转而变成了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整整下了一日还未停歇,到了傍晚,依旧下个不停。
甘泉宫里,祁贵妃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眼前已经装裱好的一幅画,画里的帝王与妃子紧紧靠在一起,帝王眉眼温柔,妃子满眼倾慕,着实是一对璧人。
曹嬷嬷陪着祁贵妃已经看了半天了,见祁贵妃眼里似有清泪划过,忙命人把画撤下去,做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心疼的给祁贵妃擦着眼泪,轻声说道:“主子,别看了,小心眼睛。”
祁贵妃的脊背依旧挺直,扬起高傲的头颅,冷声说道:“陛下因为崔氏那个贱人的话,夺了本宫的宫权,本宫原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没想到任氏更是狐媚,竟敢趁虚而入,反咬本宫一口,她跪了那么多日,想来陛下是心疼的吧。”说到最后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竟敢踩着她上位,看来还是没有受到教训,简直是罪该万死,一瞬间湘贵嫔在祁贵妃心中厌恶的程度,已然超过了明昭仪。
曹嬷嬷听见外面的雨声,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小声说道:“主子放心,相爷已经传了话来,命人送了些药进来,即便任氏多么得宠,一时半刻也难有子嗣,等到主子有了身孕,任氏这个背主的东西,奴婢必然不会放过她,不过相爷说了,任氏目前还有用,主子连番动作,陛下已然不满,以后可以好好用用她这枚棋子。”
曹嬷嬷为了稳住祁贵妃,话只说了一半,右相送进宫里的书信,除了银票,还有两份药,一份是避孕三五载的药,一份是滑胎的药。
宫里陛下对太医院管控甚严,不只太医每日出入都要盘查,就连每日给宫中主子开的补药,每日都有人核对,想要葱太医院入手太难,明昭仪又和个鹌鹑似的,每日不出门,宫里的人也管控的密不透风,实在难以下手。
而且陛下近日对湘贵嫔都父亲多有宣召,相爷还要倚重任统领手里的权利,所以一时不能下狠手,让她避孕个三五载,只等祁贵妃诞下麟儿,这任氏也就没用了。
所以这副避孕药物是给湘贵嫔准备的,至于另一副滑胎药是给明昭仪准备的,谁让她怀着蜀国福星呢,这福星不得不除。
而且相爷怀疑安插的人手或许出了问题,这次是安排新的人手送来的书信和药材,让曹嬷嬷自己谋划,必要除了明昭仪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