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主的出嫁,仪仗震撼了整个皇宫,丝毫不比安国公主远嫁魏国的仪仗差,听着太和殿远远传来的喜悦之声,宫里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失落。
皇后终究是皇后,无论何时,都是与陛下并肩而立的人,而她们即便是做到贵妃,也没有这个资格,除非成了太后,站在女子权利的巅峰。
可惜姚皇后的身子终究是不争气,强撑着送了公主出嫁,再度传来胎气不稳的消息,需要闭宫静养,有人心中担忧,有人不在意,有人却沾沾自喜,暗自筹谋。
比起嫡子情况危急,随时滑胎的危险,承恩公府姚家新收了一个义子的消息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姚家新收的义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听说出身贫寒,是姚子礼外出查账的时候带回来的,姚父见了甚为喜欢,细细考教过后,当场便认了义子,取名姚子炽,是为承恩公府的五公子,不过姚家不曾大宴宾客,只是放出消息,也没人见过,并未起了什么波澜。
毕竟还是嫡子引人注目,可惜姚皇后免了请安,椒房殿又是密不透风的,一丝消息也传不出来,不过从近日陛下脸色阴晴不定,隐隐露出来的一丝担忧来看,便可看出确实是情况不太好……
从中秋夜宴后,宫里便隐隐传出永福宫的郑芳面上不争不抢,暗里却勾引陛下的流言。
起初只是小范围的传播,并不引人注意,随着晋国公主出嫁以后,流言仿佛是疯长的野草一般,迅速在整个皇宫生长起来,宫人都在私下议论,只是还没传到正主的耳朵里。
至于背后有几人做推手,更是无从查起,可见做事之人心思缜密。
宣室殿里,尧帝自然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不过他不想理会。
这日,江修文,姚子信一起在宣室殿议事,江修文依旧是那副世家公子的矜贵模样,姚子信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模样,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尧帝与两人细细商讨接下来的动作,颇有天子风范,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脸上全是从容。
等到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尧帝的气势一变,人也变得放松了许多,对于亲近的人,他从不吝啬自己的语言。
看着江修文说道:“皇姐近日身子可好?母后那里时时担忧着,一会不必急着出宫,去福宁殿里给母后请个安吧,也好让母后放心些。”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魏太后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人到中年又有了身孕,自然是无比担忧的。
江修文自然明白这一点,便是尧帝不说,他也是要去的,他与长公主夫妻和睦,情比金坚,如今长公主不便进宫,他自然要替妻子表表孝心。
笑着说道:“这是自然,陛下若无吩咐,臣这便去了,唯恐公主在家忧心,臣这便去给太后请安。”说完还不忘秀一波恩爱。
看的两人牙酸,尧帝挥挥手,不想理会他,江修文一脸得意的离开了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