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已经等了两刻钟了,这是他来宣室殿从未有过的待遇,不过如今到底是不同的,有求于人,那人还是掌握天下命运的天子,姿态还是要是放低些,别说是两个了,便是两个时辰,他也得恭敬的等着。
身子笔直的站在宣室殿门外,无视宫人们阴晦的打量眼神,巍然不动的站着,即便是有求于人,该有的傲骨还是要有的。
终于,宣室殿的大门开了,随喜脸上挂着一丝歉意的说道:“都是奴才办事不利,劳烦相爷等了许久,奴才真是该死啊。”
“总管客气了,本相有要事禀报陛下,不知此刻陛下可是得闲了?”
即便是从前不屑一顾的奴才,如今也得笑脸相迎,这便是现实,宰相门前七品官,随喜虽然是个阉人,可在陛下心里,却是容不得外人欺辱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陛下如今已经得空,这不,让奴才请相爷进去呢。”
随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到底是丞相,看的起他,称呼一声总管,他也不能太拿乔不是?
“劳烦总管了。”
右相整了整衣冠,大步走进去,时间紧迫,明日便是朝会,朝堂上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不少,未免出现意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定下来。
尤其是左相,别看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心里可憋着坏呢,他可是知道,左相还想家中再出一位皇后呢,如何不会从中作梗呢。
尧帝手里拿着折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听见响动,头也不曾抬起,只继续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臣,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安。”右相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相爷起来吧,是有何事要见孤啊?”尧帝声音凉凉的,却是眼皮也未曾抬一下。
右相未曾起身,对陛下明知故问的问话也不敢有半丝不满,反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臣是来请罪的,不敢坐。”
“哦?相爷何错之有啊?”帝王的声音不咸不淡,倒是没制止右相的请罪。
右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恭敬的回道:“是臣未曾教好贵妃,致使她如今胆大包天,竟敢闯下如此弥天大祸,一切都是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这么说来,是相爷火烧了椒房殿,惊扰了皇后安息,孤该惩罚相爷了?”尧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是贵妃的错,不过一切源头都是臣未曾教导好她,如今这后果自然该臣来担。”